洛玉瑯觉得生平从未如此憋屈过,坚决要去寻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出气。可惜带队的是父亲的亲信洛诚,查看了自己的伤势后,非说自己再不宜移动,生生在省城的客栈里躺了这么久,才遇到愿意继续北上的船只。
至于自己受伤的事,自己没提,他们居然也没问,只说跟随自己的家仆只寻到了尸首,三个人的马匹都不见了踪影,已经留了人继续追寻,烙了府里印记的马匹,断断不会丢的。
洛玉瑯有些伤感,这两人跟随自己已经多年,如今也用死证明了自己的忠心,若说自己没有半点感触是骗人的。但若说自己立志要为他们报仇血恨却是虚伪的,因为真正要报仇血恨的是他自己,他不能道貌岸然地推托到旁人身上。
“公子,粥熬好了,先喝点垫垫,免得待会喝药空着肚子受不住。”洛诚轻声问道。
洛玉瑯摇摇头,连话也懒得答。
洛诚又劝道:“多少吃点,这身上的伤也好得快些。”
洛玉瑯说道:“我伤早好了,是你觉得我的伤没好罢了。”
洛诚没再说话,公子的倔强府中人尽皆知,也是自己敢出言相劝,来的这么多人,哪个敢去触他的霉头。现在的公子就像个随时会爆的炮仗,只看谁沾上。
公子受伤之事,不是他能猜测的,等公子平安回去之后,当家的自然会料理清楚。洛诚用余光打量着全无一点坐姿的洛玉瑯,不禁想到,这副模样是随了谁呢?当家的不是这样,那位也不是这样,可能是物极必反吧?洛诚只能如此想到,也好给自己一个解答。
船虽说是往北上,却是顺流而下,船在江心游,船公只需掌握方向,并不费力。因此到了深夜,船只也未靠岸歇息,而是一刻不停往北飘去。
穆十四娘再度惊醒时,天色已经大亮,寻了机会悄悄问那位面善的老者,对方轻声答道:“这船是往京城去的,小伙计不是坐过了吧?”
穆十四娘不敢露出惊慌,“京城离昨日的省城有多远?”
老者答道:“回来行船是逆流,中途不作停歇,也怕要三五天吧。”
因为他们的声音,外头又探了头进来张望,老者和穆十四娘都不敢再言语。出门在外,若是真被船主抛在岸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想都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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