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们最好别对那个老女人抱有什么期待。”大小姐闭着眼睛说道： “这就是过来人的经验。”</p>
像这种家务事，大家也没有说话的余地，唯有伊古拉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这种对家庭制度十分不屑的‘血月主义者，觉得安楠和母亲的关系才是合理的。</p>
“咳，咳咳咳！”</p>
一直躺在铁架床上的哈维忽然连连咳嗽咳醒，他捂着脑袋坐起来，脸上的表情极其奇怪，既亢奋又憔悴。</p>
他撕着手指甲的倒刺，说道： “你们没感觉吗？”</p>
“什么感觉？”</p>
死灵术师指了指脑袋： “多巴胺分泌过度了……我脑受体无时无刻不被多巴胺刺激，再这样下去阈值会提高到很危险的程度。我平时抽烟吃糖都得注意一个度，毕竟阈值这玩意提高了就降不下来了。”</p>
“你看，我撕倒刺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有点爽，疼痛完全变成了快感。”死灵术师亮出他的手： “紫飞蛾你也不觉得脸疼吧，只会感觉脸上凉呼呼的……你们这个城市是不是疯了？”</p>
连死灵术师都觉得这个城市太离谱了。</p>
不过亚修等人确实没什么异常感觉——非要说的话，进了拘留所却还这么轻松自在，确实有点问题。</p>
但因为自身过去的经历，亚修也很难对自己被逮捕这个现实产生什么恐惧感。他已经不知道这是源于内心的自信，还是因为雾气太过暖心。</p>
“嗯，没想到最先察觉出问题的是烟瘾患者……”安楠说道： “也对，像你这样习惯性用致幻信息素麻痹自己，比我们普通人更容易察觉到身体激素的变化。假如说是温水煮青蛙，哈维先生你曾经被烫水灼伤过，所以更能感受到温度的冷暖。”</p>
“但正如我之前介绍的，梵牧拉就是这样的城市，美人雾笼罩城市每个角落，让所有人无时无刻都维持开朗愉悦的心情，这就是梵牧拉的‘底蕴。”</p>
班戟解释道： “阿祖拉是近两百年才发展起来的新城市，应用了福音国度所有最新发明的技术成果，可以说是帝国最发达先进的城市。其他一级城市虽然没有阿祖拉那么先进，但却保有了过去数百年乃至千年发展留下的文化底蕴。”</p>
“底蕴？”死灵术师都笑了： “阈值一直提高下去你们该不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吧？无休止的欢愉只会迎来残暴的结局。”</p>
“会发生什么事？”莉丝好奇问道。</p>
“假如说，人是一个机器，快乐是启动的按钮。”哈维说道： “一般，正常人一天可能也就按，生活里零零碎碎的快乐，驱动着我们这台机器缓缓运作。”</p>
“而住在这座城市里的人，他们的快乐按钮一直在被这层雾不停按不停按，这固然会让‘人这台机器运作效率提升极大，但机器是会磨损的，按钮也会锈蚀。所谓阈值提高，便是按钮因为生锈而变得难按。”</p>
“当阈值提高到一定程度……”</p>
“按钮也就按不下去了。”伊古拉说道： “然后人这台机器就彻底无法启动。”</p>
“按照我的感知，住在这座城市里的人，最多一年精神就会彻底坏掉，锈蚀成完全无法转动的玩具。”哈维此时也有些疑惑： “但我感觉街上那些人好像还能正常生活工作……”</p>
“你的思路基本是对的。”安楠说道： “但所谓的术师，本身</p>
都是一群违背常理的奇迹制造机。”</p>
“按钮是会锈蚀，但只要经常上些润滑油不就行了吗？”</p>
亚修： “什么润滑油？”</p>
“以毒攻毒。”大小姐摸着自己红肿的脸，声音里满是不屑： “比美人雾、比多巴胺、比一切致幻药物更加强烈疯狂的欢愉——”</p>
“爱与家族。”</p>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21875/6901226_2.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