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吃饱了,可以有力气大声哭来着。但不吃就算了。”
陆长歌侧着身子大步走进去,躺倒在沙发上,“你的母亲不放心你,我在那儿待不到半个小时就把我弄到你这边来了。遥控器在哪儿?我看会儿电视,绝不打扰你。”
郑晚晚站在沙发后看着这个……混蛋。
“难道我妈叫你来是看电视的吗?!要看电视去别的房间看去!”
……倒也没这么叫。
“主要我觉得劝你没用啊。鲁迅说过,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实在我法对你的痛苦感同身受,你想摆脱你老爸。但不骗你的说,我确实是故意说点儿好听的哄着你老爸,咱俩不是一路人。万一我说点什么掉钱眼里的话,再惹你生气就更不好了。”
呼……呼……
郑晚晚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不生气,不生气……他本身就是个混蛋。
接着她转身去了冰箱那里,拎了一瓶陆长歌不认识的洋酒出来,之后又倒上一小杯,五分之一的样子,似乎这些酒都这么喝。
“你干吗?”陆长歌有些担心。
郑晚晚讽刺道:“作为公子哥,看到酒你还害怕吗?”
“我倒是不怕酒,我是怕你喝酒。”
“你不用担心我。”郑晚晚搂着长裙自己坐了下来,硬生生闷了一口,但是没装成功,可能味道太冲,呛了她一下。
“……你回去后,他们有怎么说吗?”
陆长歌也把酒杯端着在面前晃,但没喝,和这家伙喝酒实在是没什么氛围,“我说了,你妈还是担心你。”
“我爸呢,是不是又骂我了?”
“你这么知道?”
郑晚晚:“……”
“他骂我什么?”
陆长歌道:“说你是虚伪的善良,一件正儿八经的事不为穷人做。”
姑娘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捏着杯子,“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住着五星级酒店离家出走,您度假呢?”
郑晚晚捏得更紧了。
她伸脚踹了一下陆长歌的大腿,“关你什么事?嘴怎么这么毒?”
“你看。问题来了,你也希望我说好话甚至假话来哄你开心。但是却又对我这么对待你父亲进行道德式的批判。”
“我……”郑晚晚一下子被问住了,“谁叫你哄我开心了?”
陆长歌把酒杯放下,“那我不陪你喝了啊。你自己喝,洋酒我喝不惯。”
“你!”
郑晚晚大概是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怎么就到处气她,欺负她呢?!
“我自己喝就自己喝!”
吨吨吨,她又喝了一小杯。
很是飒气的抹了一下嘴巴,赌气式得看了陆长歌一眼。
然后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我就是不明白……到底是哪儿不对。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你一样,爸妈能开心,自己也开心。但我就是做不到。”
“可能,你穷过一次就能做到了。”陆长歌斜靠着沙发,轻飘飘的说。
“什么意思?为什么穷过一次才能做到?”
“因为这个世界,你不穷一次就不会不知道是个什么鬼样子。”
郑晚晚若有所思的看着一样年轻的男孩脸庞,那上面挂着的表情沉稳不惊,又好像看清了些她感到很是迷惘的东西。
随后又很快回神,“切,小孩子,装什么大人?”
陆长歌也不在意,拿着遥控器找电视看,“随你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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