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蓿夸赞姝娈的琴技出奇的好,“娘娘,恕奴直言,姑娘的琴技单单我听就非同寻常,不是普通人家琴师教出来的孩子。”
姝娈回想起曾经琴师日日上门教学的那段日子,父亲素日里的慈眉善目瞬间严苛起来,非要让她练到手指发红才肯罢休。
“女子不学艺,不学女红,身上只有顽皮的性子,为父怎么能放心你嫁入他门,将来在夫家两只眼睛干瞪着,羞不羞?”
父亲佯装生气,攥紧一只竹板就要敲她的屁股。
姝娈哭声连连,开始求饶:“父亲!您总是让我弹弹弹,琴律就那么多,我弹了个遍有什么意思!”
“弹琴不是让你学曲,是让你动心忍性,增益其所耐力,你以为让你跟教坊女子一般,陪人耍乐子的?”冯朗一声比一声高,惹得冯母频频皱眉。
冯母抢下竹板:“你呀,做父亲没个父亲的样子,和女儿说话如此粗暴,又不是朝堂之争,何至于此。”
冯朗扭头气鼓鼓地暗骂:“不是你惯着她,她能一个月才学会三首曲子,虚度光阴啊,虚度光阴!”
姝娈抱住母亲的手臂撒娇:“母亲,还是你对我最好了,父亲不学琴律,怎能知其中苦痛,大丈夫的狭隘想法。”
“大丈夫不学琴律,学兵家法事也不容易,女子才德要兼备,你父亲看你不愿读书,才严格要求你练琴,若是你愿意好好读书,他就不强求你练琴了。”冯母把竹板扔在脚边,对女儿温声细语道。
“女子练琴为嫁人吗?女子读书就是为了嫁人吗?父亲明摆着想让我嫁与贵胄豪门,他好能借机攀附。”姝娈嘴里还是不放过父亲,好像父亲平时里的温柔宠爱在今日化作了一滩水蒸发掉了。
冯母叹了一口气:“你这是什么话,若是你父亲是这样的人,早就给你寻了亲家,还为你操心课业吗?男子女子各有苦楚,你父亲就是想让你在未来的路上端正自己,腹有诗书,琴艺高超,好儿郎才愿靠近你,即使无儿郎,你也是闺中佳丽,别人不敢妄待。”
一霎时,姝娈回到景卢宫中,周围环境变换,竟然多了一分落寞。
辛蓿问她:“刚才娘娘问你,你有什么夙愿?”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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