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原本的隔断已经被不戒和尚彻底打成了个通透。屋顶、檐角上不计其数的风雪被偶尔袭来的几阵北风带着从各个大大小小的破洞里灌进来,迅速带走了不戒和尚身体上残留的那一点余温。
姜慕言注意到不戒和尚的四肢上都有血洞,只是现在这些血洞都已经被凝固的血液封住。说实话一开始她喊出那句话的时候,自己也不太相信:那和尚怎么会死了?——虽然现在她也有些难以置信,那可是供奉院来的人,而沈硕~
当然她更不敢相信,沈硕怎么会要救这个和尚,那可是要杀了他们所有人的家伙,万一真让他救活了……最后还是老王生生把沈硕从尸体旁边拉开,扛到了床上。
就在姜慕言准备处理尸体的时候,有一个银色的东西一下子吸引了她的目光——因为那东西和自己手臂上的绘图一模一样!
姜慕言有些激动地捡起那东西,掂在手里,沉甸甸的金属质感彻底让她信服了。这不是那张纸上的画像,这是真的!同样的形状,同样的纹理,虽然说不上有多少艺术品的美感,但是确实是一个漂亮的家伙。
“那些东西是要组合到一起的?”姜慕言隐约还能看出这上面还有箱子里那些零件的影子,所以很自然地想到了自己之前给沈硕看过那个箱子,开口问道。
此刻沈硕的脑海里还回响着和尚死前说的话,对于姜慕言的问话充耳未闻。场面一度变得有些尴尬,这时老王拎着沈硕之前打开的空箱子从屋外走了进来,一脸紧张地看看姜慕言,又看看地上的沈硕问道:“小姐……这个箱子……?”
姜慕言苦笑着甩了甩手上的枪,对于老王给出的反应很满意,偏头示意道:“你自己问他吧。”
“他?沈硕?”老王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小姐,你怎么能把这东西随便给外人,还弄丢了呢!让家主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不是,王伯你就不觉的这东西在哪里见过吗?”
“没有!小姐,你可别冤枉我一个老人家,我绝对不敢偷看小姐您洗澡!”
“……”
“算了,王伯你把这尸体处理一下,先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和他说。”姜慕言把那个空盒子从老王的手里接了过来,回身也没找到一把完好的椅子,干脆盘起腿坐在了沈硕身边。
沈硕注意到姜慕言把箱子的后盖整个儿掀了起来,微微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从里面取出两个小小的酒瓶子。然后姜慕言晃了晃精致的酒瓶,递了一瓶到沈硕眼前说道:“喝点这个,压压惊吧……你是第一次杀人?”
第一次杀人?沈硕接过酒瓶,轻轻笑了笑,是啊,自己现在已是少年,也难怪姜慕言会误会。他也没有解释,仰头饮下了一大口,甘冽的酒水入喉如烧红的刀锋,从鼻根一直烧到胃里,让沈硕不禁大呼过瘾!
姜慕言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也杀过人,当年第一次杀的人是我的一个仆人,他本来只是想和几个朋友偷偷拿了一些家里的东西出来买卖,赚点酒钱。但是父亲那天正好让我去查点,我那时候并不明白杀人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是按照家里的规矩办了他。从那以后,我时常会在梦里见到那个人最后看着我的眼神,我才明白原来有些事情永远不会习惯。”
姜慕言见沈硕稍稍从刚才的事情里缓过了精神,便问道:“这个就是你说的‘枪’吧?你就是用它杀了那个和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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