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几人出了庙门后,许忧却发现姜少博在街角的一处面摊前驻足。
许忧知道姜少博在想些什么,他曾用一缕神魂出窍跟着姜少博,看到过他受这面摊老板孙福的接济,知道二人之间的关系。
他走到姜少博身旁,淡淡问道:
“你在担心?想去看看吗?”
姜少博点点头。
“我已有三个月不曾见到孙叔了,师傅可否劳驾?若是孙叔真遇到什么问题,弟子想请师傅出手。”
“呵呵,没问题,如果真有什么小问题,看在你是老夫弟子的份上,出手相助也是分内之事。”
许忧点头笑笑,这可是培养师徒情感的良好机会。
“师傅跟我来,我知道孙叔的住处。”
姜少博在前边带路,带着许忧二人七饶八拐的来到一处密集、破败、阴暗又泥泞的坊间。
到了这里,路上连砖石都没有,都是泥路、土路,旁边的屋子也不全是砖瓦房,甚至有不少是茅草房,就连这样也都大多荒废,其内杂草横生,屋顶都大多破损。
这样的景象,显然就是镇子上的贫民窟了,住的大多是像孙福一样混得不好的外乡人。
而姜少博先前,就连住这样的地方都没有资格,只能住在破败的城隍庙里,连间屋子都算不上。
“到了师傅。”
姜少博最终在一座茅草屋前驻足,伸手敲了敲那两扇比许忧的院门好不到哪儿去的破败不堪的木板门。
屋内传来一位男人虚弱的声音来。
“是少博吗?”
“是我,孙叔!”
姜少博应到,听到孙福虚弱的声音心中更加的焦急。
“您怎么样了?可是病了?”
“咳咳……进来吧。”
听到屋内人剧烈的咳嗽声,姜少博当即推门而入,这一脚都能踹倒的门上,连把锁都没有,或者说有没有锁都没有什么区别。
“孙叔!”
屋内十分简陋,就一张木板床,一口水缸,一个土灶,一张桌子和一个大箱子,其余的什么家具一概没有。
而孙福此时正虚弱的躺在那木板床上,整个人都瘦的脱相,双眸凹陷,比一个骷髅好不到哪儿去。
“少博……”
孙福看到姜少博,无神的双目中竟露出一缕欣慰之色。
“能来看我的,除了你我也想不到别人了。”
姜少博上前一把拉住了孙福枯槁的手掌,哀痛道:
“孙叔,可有请郎中瞧瞧?若是无钱医病我可以替你出了,我现在跟了师傅,可以救你!”
病床上的孙福虚弱的摇头笑笑。
“你过得好我便安心了,至于我的病你也不必担心。郎中都瞧过了,只说我得的是不治之症,连什么病都说不上来,哪里还能医呢?”
不治之症!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姜少博呆愣在原地。
自从他年幼丧双亲,被家族抛弃,受人白眼冷遇,是孙福一直接济着他。
在他心中,孙福便是他亦父亦友的人,更是他的贵人,他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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