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写出手好字,在与文人交流的时候,也比较方便。
他在房中练字,练着练着,天又快黑了。
黑柱上来唤他下去吃饭,来到一楼,看到院子外,丁氏兄弟已经不见了。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陆森坐在凳子上,指指外边。
“刚走一会。”
哦……看来是熬不下去了,这才一天而已。
陆森心里微微摇头。
他没有觉得可惜,反而觉得这是好事。
毕竟他的能力真教不了人。
只是他高兴得太早了。
第二天醒来,他发现丁氏兄弟又来了,这次又是赤裸上身,背着藤条跪在栅栏外。
陆森没有理他们,把桌子搬到院子里,成天成天地练字。
黑柱每天割绿菜去买,小林檎做完家务后,就是不停地练习箭术。
如此……时间一天天过去。
而丁氏兄弟也是很有意思,他们每天早上出现,跪在门外。
傍晚的时候离开消失。
如此过了五天……‘草地’区域那里,盛开了大量的鲜花,甚至还有许多蝴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花间飞舞。
粉的,白的,黄的,时不时聚成一团,盈盈绕绕。
蜜蜂也开始采蜜。
自从草地开花,小林檎射箭的时间少了一半左右,空闲时间都扑到草地里打滚,用草儿给自己编了花环,还做了许多好看的草蓝子,开心地不行。
陆森也懒得管。
两亩的草地,花草生长速度极快,她一个小女孩,怎么都不可能把草儿撸秃的。
丁氏兄弟看到草地开花,表情惊讶了一阵子后,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了。
陆森继续照着书册练字。
因为练字颇废纸张,黑柱卖绿菜赚来的钱,有一半都换成了纸张和墨砚。
在这个时代,读书其实还是挺费钱的。
要想练笔好字,更费钱。
陆森最后一张白纸涂满大字,随后看着天色,微微皱眉……黑柱怎么还不回来。
此时金林檎见黑柱还不回来,便自己去淘米生火煮饭。
等到饭煮好了,黑柱还是没有回来。
“可能出事了。”陆森把毛笔搁在砚台上,扭头对着金林檎说道:“丫头你留在家里守着,我出去看看黑柱为什么还不回来。”
金林檎使劲点头,立刻放下手中的花环,去墙角那边抱着短弓坐了下来。
陆森出到院子外,丁氏兄弟依然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是第七天了吧。”陆林看着他们后背那里,密密麻麻的新伤和旧伤,都是被荆棘拉扯出来的,看着就吓人:“不必那么死倔,我不会收徒的,你们走吧。”
丁氏兄弟没有吭声,只是继续跪着。
陆森摇摇头,不理他们,便下了山。
他快步入城,来到黑柱以往摆摊的那条街。
这里的行人依然还是很多,且到处都是小摊儿。
非常热闹。
陆森找到一个同样是摆摊的中年男人,问道:“这位叔,以往常在这里摆摊的黑柱,你应该认识吧,今天你见过他吗?”
满脸风霜,显得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艰难地笑了下,然后摇摇头,神情颇是紧张。
看到他的神色,陆森便有不妙的预感。
他向中年男人拱拱手,然后走到旁边,又拱手问道:“阿伯,你知道黑柱……”
陆森这话都没有问完呢,这位老人连连摇头,显得很害怕的样子。
看来确实是麻烦了。
陆森收回双手,双眼看向四周。
这街道依旧热闹,但他却发现,其中却有些人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等自己视线扫过去,他们就会转头,不与自己对视。
不过这些人,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因为陆森隐隐约约看到他们眼中愧疚的目光。
黑柱来这里摆摊也有一段时间了,自然会认识些朋友。
而现黑柱不见了,他们露出愧疚的神色却不敢说。
这说明了什么?
有人威胁他们不能说。
陆森转身便去了开封府,他准备报官。
他现代人思维的一个本能反应就是如此,出了事情就得报警。
只是他去到开封府门口一看,叹了口气。
长长一串人在开封府门口排队,前面至少五六十人,这些人都是来报官的。
而开封府门口左侧还有一个红色大鼓,所谓的击鼓鸣冤指的就是这玩意。
但这鼓不是随便能敲的,必定是命案,或者是大案在身的人才能敲。
如果你家里丢了点钱也敲这鼓,绝对会被衙役拿烧火棍打一顿。
陆森便离开开封府,然后赶去了天波杨府。
守门的人是齐叔,他正靠在门口边上和人聊天,脸对着外边,恰好能第一时间看见陆森走过来。
他立刻和朋友告罪了声,快步走到陆森面前,抱拳说道:“陆小郎,许久不见,你是来见我家老太君的,还是来见我家小娘子的。”
虽然齐叔满脸胡子,看起来老实忠厚,但他的话里,怎么听都有股揶揄之意。
“我这边有急事,来找杨小娘子问些事情,当然老齐如果你清楚就直接问你即可。”陆森拱拱手,急急说道。
齐叔见陆森神色急迫,也没有心思再开玩笑了,他抱拳说道:“陆小郎有事尽管问,我做不了主的,再找小娘子。”
“汴水河西街那片,是谁管的。”
“自然是开封府。”
“我问的是,暗地里是谁管的!”
齐叔一愣,随后小声说道:“那片按理说是狄家的范围,但现在狄家男人全去了西南平叛,无忧洞的人时不时会出现在那里,如果真有什么事情,估计是无忧洞的人做的。”
无忧洞!
麻烦了,如果真是无忧洞的人把黑柱带走了,那就算报官也没有用。
因为开封府半年就扫了地下水道三次,效果甚微。
“那老齐你可知道,城里谁的里子最大,可以与无忧洞的人谈谈的?”
“有不少。”老齐想了会,说道:“鬼樊楼的三位大爷可以,但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很难找到。还有一个人,也可以让无忧洞的人出面。”
“谁?”
“暖玉阁名姐儿赵香香。”
陆森皱着眉头问道:“这赵香香难道是无忧洞的大人物?”
毕竟无忧洞调教很多娼妓卖给青楼,所以有些小姐与无忧洞有些关联,并不奇怪。
“不,她是柳囤田的人。”齐叔露出男人都会意的委琐笑容:“但她名气大,很多人都想做她入幕之宾,也包括无忧洞的某位头目。她若放出风声,无忧洞那名头目必会悄悄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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