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老宅子前面,安禾忽然感觉这老宅子似乎真的不一样了。
还记得自己第一天来的时候,只不过刚站在门口,就感觉一阵冷气阴嗖嗖的,还不是来自皮肤上冷热感知,而是心里的恐慌,看见这宅子,她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好像谁在暗处盯着自己一样。
不过现在,这宅子已经被清理了,那种带着淡淡恐慌的感觉已经没有了,不管是远了看,还是近了看,这就是一幢普通的有些破败的院子。
就是今天,怎么好像警察多了一倍呢?
安禾奇怪的看着突然多起来的警察,恍然一拍脑袋,哎呀,想起来了。
今天早上光顾着进里面救涂戈了,没想着封条还在,她把封条给拆了,难怪警察这么多。
这么多警察,那进去可就不好进去了,不过,进去干嘛?鬼都不在了。
安禾到这功夫才反应过来,涂戈根本就没说带自己干什么,多亏自己信任她啊,这要是换一个,都得怀疑她拐卖。
不过话说,自己跟她也才认识几天啊,就这么信任人家,也是怪事。
成了年后,进了娱乐圈,她就是对自己的经纪人都没这么信任过,这涂戈不知道有什么魅力,难道真的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真是太奇怪。
安禾失笑着摇摇头,刚想说话,手腕上突然传来大力的一拽,她一个趔趄,脚下不由自主的跟着涂戈就朝着老宅子不远处的石头堆走了过去。
那石头堆上坐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老头目光呆呆的不知道出神的在看什么,直到涂戈和安禾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老头原本没有焦距的眼睛顿时一亮,惊喜的连忙站起身,朝着俩人走了两步,欲言又止的望着涂戈,“姑娘......”还有点不好意思?!
“姑娘,她说什么了?可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
“她......”涂戈抿了抿嘴唇,语气一顿了一瞬,就笑道:“她说,嗯,下辈子见。”
“她,她真是这么说的?!”
老头不相信的瞪圆了眼睛,又朝前走了两步,死死的盯着涂戈,想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些许不同,想看出她是不是骗自己的。
可在她的眼中,他看到的,只有怜悯和真诚。
老头突然哽咽的垂下了头,拄着拐杖一下一下的怼着地面,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已经是老泪纵横。
哑着嗓子,喃喃:“秋姨,秋姨啊,你这一辈子,过得太苦了,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好好享享福。”
老头当年承蒙女人照应,否则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早就被人啃的骨头都不剩了,他却能顺利的启蒙,读书写字。
要知道,读书写字可是有钱少爷的专利,他们穷人家的孩子吃饭都困难,还上学,谁供啊。
如果不是自己曾经读过书,写过字,在那艰难的岁月里,他怎么能找到一份算账的工作,眼界超前,从此脱贫致富,挣下家业,有了身份?
如果不是当初秋姨相助,哪还有他如今的人生。
自己长命百岁,秋姨却红颜薄命,苍天不公,老天不开眼啊。
......
老头哭了好半天,才慢慢收住势,涂戈从安禾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老头颤颤巍巍的抽出一张,擦了擦糊了满脸的眼泪,才叹息一声,似是讲给涂戈安禾听,又像是缅怀过去。
“秋姨是名门大家闺秀,我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工,秋姨嫁过来的时候,一袭红色秀禾,盖着盖头,点着小脚,被喜婆扶着身段婀娜秀气,当时我就躲在人群后面,看着秋姨侧面露出来的点点容貌,那是鼎鼎温婉贤惠的大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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