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找的裁缝是织布厂附近小巷一个老大姐,手艺很好,织布厂的大伙做衣服都找她。
老大姐做衣服不收钱,她一把年纪了,收了钱怕被抓着批斗,所以大家找她做衣服,都是带点等价的礼物,这样别人挑不出错来。
逐月去的时候,裁缝大姐听过她的‘恶名’,差点连门没踏进去就被赶出来,直到裁缝大姐看到她手里的半斤白糖,才勉强帮她量了尺寸。
两件冬衣不是立马就能坐出来的,逐月把布料和棉花放在裁缝大姐家,布料是供销社买的,棉花是在超市找了条棉被抠出来,她和裁缝大姐约好,两天后来拿。
出了裁缝大姐家,外头已经隐隐黑了下来,气温比白天更低,一阵风吹过来来,逐月感觉冷风直往脖子里灌,她赶忙紧了紧衣服,大步往家走。
身上的棉衣穿了不知道多少年,根本就不保暖,逐月挑了条小道,想赶紧回家洗个热水澡。
小道里头没有路灯,走到一个拐角,逐月隐隐有些后悔,太黑了,早知道就不抄近道了。
刚想完,一阵追逐声就响起,伴随着人的叫骂。
“他妈的,早警告过你不准来我们地界,你小子皮痒!”
“赶紧给老子站住,把东西交出来!”
“还跑,等找老子追上,非打折你的腿!”
声音由远而近,逐月来不及做反应,一个人猛的从拐角转过来,差点把逐月撞倒。
好在逐月体积够大,重心够稳,居然站住了,但撞她的那个人却一下滚到在地上,爬着躲到逐月背后一个巷子死角,借着阴影和逐月的背影把自己藏起来来。
没过几秒,几个男人就追了上来,各个手上拿着木棍,一到拐角,全被逐月吓了一跳。
“妈的,死胖子吓死我了。”
逐月嘴角一抽,假装被被吓到的样子:“这话不该我说吗?你们谁呀,拿着棍子干什么,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们别乱来!”
几个男人喘了口气,压根没耐心听逐月逼逼叨叨,带头的男人用棍子戳了戳逐月肩膀,恶声恶气道:“死胖子,看到有人从这儿过去吗?”
逐月感觉后背传来很炽热的视线,她咽了下口水,点头道:“看见了。”
“往哪儿跑了?”带头男子道。
身后的视线更灼热了,逐月表情不动声色,随手指了个方向道:“往哪儿跑了,我还没见有谁能跑那么快。”
几个男子不啰嗦,粗暴的推开逐月,迅速追了上去。
逐月感觉背后阴影处,那个被追的人松了口气,等拿棍子的男人们跑远,逐月看着阴影里说道:“他们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回答逐月的是自己的回声,逐月一愣,觉得不对劲,她想了想,两步走到阴影里,等走进,才看见那个被追的人倒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逐月适应了一下黑暗,大致看清这个人的装扮,这一看之下,有些眼熟,逐月想了想,突然想起来,这不早上和她用布票换香烟的人吗。
逐月走上前,晃了晃男子,男子还是没动静,像是晕过去,这可麻烦了,逐月眉头皱起,她是医生,虽然知道这人是个麻烦,但又不能不管,她做了好半天心理斗争,最后还是一咬牙,把人收到自己空间里。
逐月匆忙回了织布厂宿舍,刚进大门,就碰到了下班回来的周嫂。
这一个月来,逐月都快淡出大伙的视线了,因为乔逐月以前风评太差,她这个月安安分分,到让宿舍的居民们对她有所改观。
特别是周嫂,她儿子几次从逐月这里收到了一些糖果和小零食,自此她就对逐月没那么讨厌,就是碰到了,也会聊两句。
一看到逐月,周嫂眼睛一亮,牵着刚放学的儿子,走到逐月身边道:“乔妹子,去哪儿了,咋刚回来?”
“出门逛了一下。”逐月随意道,从兜里摸出一块冰糖,递给周嫂儿子:“小朋友,刚放学呢?”
周嫂儿子一点没客气,接过糖就塞嘴里,对着逐月点头,周嫂看着笑弯了眼睛,开口道:“你婶子给你糖吃,也不知道说谢谢。”
逐月嘴角抽了一下,第N次对婶子这个称呼无奈,虽然她心理年龄是二十八,可这具身体才十八,直接就到婶子辈。
周嫂儿子才不听老娘的话,对逐月做了个鬼脸,叫了声死胖子,然后跑了。
这欠收拾的死孩子,逐月脸上还带着笑,额头跳出根青筋。
“这孩子。”周嫂瞪眼,对逐月道:“这小子从小皮,你别介意。”
逐月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周嫂也没诚心很逐月道歉,转眼就换了个话题道:“乔妹子,你还记得上次你跟我问得葛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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