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瑶不说,晋宁也觉得周钊这个人有点古怪。
也不是一般的古怪,是那种让人捉摸不透,不知道他下一步出什么牌的古怪。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对视时,仿佛被蛊惑。
晋宁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掌控的了周钊,可是她心里清楚,若是打不过他,那就加入。
她睨了一眼周瑶,话语轻薄:“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如此的巧舌如簧,妄加挑拨我与你兄长的夫妻关系,还处心积虑的编造这些变态的事情来恶心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晋宁的语气缓缓,话说的一点儿都不留情面,直白的打在周瑶的脸上,倒像是一个个清楚响亮的大嘴巴子。
她的语气越来越快,到最后,周瑶渐渐不能自在的装听不懂了。
书中有写晋宁郡主有两幅面孔,可是也没写竟是这样的泼辣不留情面。
搞得周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继续厚着脸皮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周瑶说的,确实大部分都是实话。
她长叹了一口气,这企图策反失败,岂止是失败,那简直是爆炸,是她亲手将她与晋宁两人之间的最后一道薄纸隔阂捅破了。
以后可怎么活。
晋宁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尊重,于是气冲冲的走掉了。
这顿饭从最开始的和气融融,到最后吃的是分崩离析,这里边,很大原因离不开周瑶。
离不开周女士的鲁莽和没有脑子。
晋宁前脚刚离开月明汀,后脚就去东执院寻了周钊。
周钊不在书房内,也不在书房的密室中,只有明汲在院中静静地站着。
明汲若是在这,那么周钊定然也是离这不远。
晋宁有些怒气冲冲,但还是拼命的忍着好好同明汲讲话。
“你家大人呢?”
从她的措辞中来看,晋宁确实是有些生气的,都用了‘你家’二字,显得分外生疏。
明汲一愣,“大人?郡主可是寻大人有何要事?”
“有!”晋宁答得言简意赅,毕竟这是周瑶惹出来的事端,他们两个一个姓,不找周钊找谁?
“大人现在还未回来...”
“怎么了?”
明汲微微有些慌张,他话还没说完,身后一道身影制止住了他的讲话。
是周钊。
他慢步从亭榭中走了出来,黄昏的影影绰绰下,他身形修长,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面前的女子,好像天上来人一般,令晋宁有些痴迷。
不知怎的,她忽然一愣,心有些波光荡漾,不过旋即,她便将自己的想法制止住了。
满脑子的怒气,顿时又悠然而生。
“大人,小妹是怎么一回事儿啊?为什么总是成天胡说八道的,您也不管管?”晋宁的告状,像极了幼稚园里的小朋友,在冲着一个啥事都不管只知道搅浑水的班主任随意散布着自己的委屈。
周钊听到话语间提及的人,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那少女怒目圆睁的样子,浑身是刺,但也不失可爱,他心里一笑,耐着性子的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出事了,出大事了!”晋宁愤愤不平的说道。
当晋宁说到出事的那一刻时,不自觉的,周钊的脚步一滞,话语也紧张了起来:“出了什么事?”
晋宁是何等聪慧的人,察言观色是打小在王宫中的一门必修课,她自然也是发现了周钊的异样。
可是人在气昏头的时候,是最冷静不下来的,冷静不下来,自然也就习惯性的忽视掉了这些细枝末节但往往却很是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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