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随便抓来的嫖妓渔人是你的弟弟,你的弟弟替你同你最爱的女人入了洞房,这还真是孽缘啊。”
面对盛准的请求,周钊一动不动,不做表情。他不仅无动于衷,还开口讥讽,话说的非常难听。
周钊也没有想到,老天爷会这样帮他,在自己拿不定户部的主意时,随便找的渔人替死鬼竟然帮了自己的大忙。
盛准见他始终无动于衷,便奋不顾身的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用一种最卑微最虔诚的姿态恳求道:“大人,算我求您。”
他的声音喑哑,面容隐藏在黑暗之中,只是听得见声音中控制不住的颤抖,“大人,求求您,我这条命都给您。”
周钊“哦?”了一声,仿佛有些不信。
他的确是不信的,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能够有人为了女人做到这种程度,卑躬屈膝,甚至说连命都要给。
周钊是最不屑的,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爱意存在,就像是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这样一个人坚定不移的爱他,他也不会这样坚定不移的爱别人一样。
“就这样在乎?就这样喜欢?”周钊的眼神极其的不屑和蔑视,那带着轻蔑的眼神,让盛准第一次感觉到对周钊的同情。
“大人可能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吧...”盛准轻声说道,“大人,我真同情您,真为您感到可悲。”
周钊一听这话,眼神瞬间变得凄厉起来,他怎么敢说同情自己?怎么敢说自己可悲?
他一记眼神扫了过去,冰冷的盛准哆嗦了一哆嗦。
不过盛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大人是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你爱的人,同样,她也是爱你的人,会跨过千山万水,扫清一切障碍,来奔向你,与你争朝夕长短,与你同看日落西山,随后与你相拥入眠。”
盛准缓缓的道,他说起这些话的时候,罕见的,眼中一扫而光了对周钊的畏惧,整个人,都变得因为爱而高大了起来。
听到这话,周钊未免觉得有些太过于好笑,“那你爱也爱你的那个人呢?不还是嫁给了我?”
盛准陷入了沉默,“终究...”
“终究还是我不配。”盛准喃喃道,“终究还是我没有这个福分。”
他的话语伤感,可在周钊眼里,就如同一介无所事事的跳梁小丑。
在周钊的眼中,只有无能的人,才会谈爱。只有无能的人,才会连自己爱的人都守护不住。
事到如今,他就算再伤春悲秋,迟来的深情,又有什么用?
“大人,我盛准的命都给你,只求您好好对她,不要因为过往再继续迁怒于她,做出伤害她的事情。”盛准缓缓开口道,语气坚定,丝毫没有犹豫。
周钊诧异他态度的坚决,也诧异,一个连酷刑都能经受的起的人,竟会败给了女人,败给了感情的事情。
“大人,您要什么我都能给您弄来,您要张弦的命,您要在户部一条忠心的狗,我都能帮您,我都能助您一臂之力,只是求您放过晋宁,放过她。”盛准的语调凄凉,可是他整个人,好像有一个光环围绕着,显得他一点儿都不凄凉。
盛准也是昏了头了,昏头到竟然会同周钊谈条件。
他忘了,自己面前的人是周钊,是以一己之力,迷的王上几乎什么都听的周钊。
是最不能谈条件,也最不会守规矩的人。
他是疯了,是彻底没有了办法。
自从他知道晋宁嫁给周钊的那一日起,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那个如紫罗兰般的女人,那是他心中最圣洁,最高不可攀的存在,也是这一生痛恨自己不配的遗憾。
“好。”周钊沉默良久,忽然开口。
算是情理之中,周钊答应了盛准,随后用完再弃之如履,这是周钊一向的伎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周钊的答应,竟然让盛准误生出来那么一丝丝真心来。
盛准有一刹那的错觉,他觉得周钊可能是真的会对晋宁好,会同意他所交换的条件。
不管日后怎么样,可是只有盛准活着,才能有改变的机会,盛准再清楚不过了。
他拱手作揖,冲着周钊弯下腰,行了个大礼。
“盛准,多谢大人。”
在这个大雨滂沱的一天,有人不胜欢喜,有人痛苦之致,还有人,在做梦发财的路上一路长红。
周瑶揣着偷来的掌印,跃跃欲试,心想现在就瞬间闪现到任玄面前,先借上他几万两雪花银做赌注,是不是高利贷都无所谓,反正,这是周钊的掌印,上边写的是周钊的名字,又不是自己的。
即便破产了输了也是他周钊活该。
呵...想到这里,周瑶嘴都快要咧到了耳朵根子旁。
小富靠努力,大富靠天命,今天就算玉皇大帝来了,她周瑶也要踏出这个门,去奔向小康之路。
可是出门...
摆在周瑶面前的世纪难题,就是怎么偷偷摸摸的溜出去。
经过上几次的偷溜出府后,府内的看守比以往都要加强了不少,再加上郡主有喜,府内的管控只会更严不松,怎么出去倒成了一个难题。
周瑶想了半天,决定铤而走险。
有句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同样,最危险的办法,亦或者是最好用的办法。
她决定去找周钊,求得他的同意,光明正大的走出府门,再伺机找机会拿着他的掌印去地下钱庄找任玄赌钱。
周瑶一鼓作气,冒着暴雨连油纸伞都忘了拿,便一路小跑去了东执院。
东执院的书房里并没有人,问了问下人,下人们也对周钊的行踪一概不知。
周瑶没辙,只能溜达着想办法。
她聪明的小脑袋瓜里甚至开始怀疑起来了这是不是老天爷不想让她通过周钊的同意出门,最后是不是还得自己想办法偷偷溜出去。
于是,周瑶溜达着溜达,便不由自主的往后院的大后门溜达去了。
周府的北院安静的骇人,不过这也倒是正常,毕竟这里不怎么有人来,相当于一个仓库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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