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周瑶想了想,还是开口,认真的安慰道,“没人要你,我养你。”
这只是一句玩笑话,真的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是在上元澈的心中听着,却是眼眸都亮晶晶湿湿润润的。
周瑶一看,赶紧打住了自己的口出妄言。
可拉倒吧,真的是。
自己都没个地方蹲着,天天寄宿在任玄的屋檐之下,替他打工,还何说养别人呢。
快闭麦快闭麦,别再给自己找事了。
她看着上元澈稚嫩的脸庞,忽然内心有了个不一样的想法。
同样都是上元王家的血脉,同样都是父亲效忠的家族,过多的苦难和心软对于一个王来说也许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对于黎明百姓来说,确实能体谅天下大计的一代贤明的君主。
一不做二不休,要不…
给这上元换个王?
虽说这个上元澈还是有待考量的,但也许这也是不违背了当年父亲的初衷。
周瑶顿时觉得自己疯了,都开始自我牛逼到要给这个王朝换个主人了。
怎么还就想一出是一出,她想干什么干什么呢……
至始至终,上元澈只是静静地看着周瑶,没有再说话。
两人沉默了没有一会儿,郑晋便完事下来了,他一张臭脸,臭的不能再臭了。
身后的任玄倒是挺开心的,像是狠狠宰了他一笔大的。
当着任玄的面,郑晋没敢再吭声,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总不能一直没完没了的挑战别人底线。
郑晋怒气冲冲的就想往外走,走了两步,却又好端端的折了回来。
他看向仍旧坐在凳子上的上元澈,说话的语气极其的恶劣。
“还不走?”郑晋嚷道,“还在这干什么?住下?”
上元澈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站起身来,然后快步走到了郑晋的身后。多年以来,他都习惯了大部分人的冷言冷语,亦是习惯了看客的冷漠。
所以当第一次见面就站出来毅然决然的帮助自己的周瑶让他大吃一惊,而且这还是个看起来同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弱女子。
原本他还有些自卑倾向的大男子主义,可是第一次体会到女人为自己站出来出头时,他倒是忽然有了种异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隐藏在心底,说不清道不明,但却也在黑暗之中蠢蠢欲动。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周瑶实在是看不下去郑晋的猖狂,她欲要走上前去,制止住郑晋的口出狂言,“你家里人没有教过你怎样说话吗?若是没有,你日后尊称我为父亲,我教你。”
周瑶说的淡定,一点也不顾及郑晋越来越绿的脸。
她说话好笑,就像是在一本正经严肃的讲笑话一样,身边人听着的都笑出声来。
周瑶看见郑晋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还想开口再继续说点什么,衣袂却被轻轻拉住。
她回首,看见的是上元澈白皙俊朗的脸,“不要再说了。”
上元澈的声音极轻,好像还带着点淡淡的恳求。
他冲着周瑶摇了摇头,示意周瑶不要再继续说了。
周瑶明白他困难的处境,也明白自己不能继续再护着这个可爱的小奶狗弟弟了。
可能,她现在在外边有多护着上元澈,上元澈回了郑家里就会继续被欺负的有多惨。
于是周瑶及时闭上了嘴。
她没有只是单纯的闭上了嘴,而是还附带着用了眼神恶狠狠的瞪了郑晋一眼。
周瑶举起拳头冲着郑晋挥了挥,小声嘟囔着,“再装逼把你牙都给你打掉。”
郑晋也像是很无语,瞥了一眼周瑶没有说话。
几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地下钱庄,原本乌烟瘴气的气氛瞬间变得干净了起来。
任玄早在不知何时站在了周瑶的身边,他附耳到周瑶的耳边轻声说道:“怎么,我的大情种,这是又相中了?”
“你滚!”周瑶嗔骂道,“你他妈的才是大情种。”
“情种不好么?”任玄玩笑道,随意的挑着眉,“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周瑶丝毫不想搭理任玄的有病,她瞬间转换了话题,“你到底跟郑晋单独说什么了?搞得他脸色那样的臭。”
任玄笑着摇摇头,他想了想,倒还真的是没有说啥,只是单纯的将还收的利息后边又多加了几个零,郑晋看着的时候直骂黑店要报官。
“他能还你钱吗?他若是再是老赖怎么办?”周瑶担心的问道。
她不是信不过任玄,她就是单纯的信不过那个离谱的郑晋。
周瑶觉得郑晋这人是疯子,真是什么事干出来了都不意外。
任玄轻笑,好像事在成,脸上写着的都是十分的有把握。
“放心,他不敢,他不敢不还钱。”任玄淡淡的说道,话语中全是自信的肯定。
“为什么?”周瑶不解的问。
“因为我查到了他在月楼里有一个情人叫春仙,那女的有喜了,正要挺着肚子去郑家门口去,闹一闹呢。”
每每一幻想这个画面,任玄就觉得无比的好笑。真的不应该管,真的应该就让那个春仙找到他们郑家的大门口上去,让郑晋这个浑小子好好接受一顿死批。
虽然任玄是郑晋的债主,可是还是不能因为这些私人的事情阻碍到了自己赚银子。
银子就是命根子,依然是要天天转的。
谁都不能阻止的了他任玄发大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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