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周瑶这下完全的往被子里一缩,“我在我自己家,我为什么要走?怎么,这不是我的家了吗?”
她的反问给白易问的哑口无言,正在白易带着求助信号看向周钊的时候,发现自家大人正一脸色眯眯,哦不对,是满是宠溺的眼神看着周瑶。
他好像很享受周瑶的主动,享受周瑶向自己的身体靠近。
换句话来说,他根本就不在乎长公主和晋宁来不来的,他只是贪恋这片刻的温存。
白易救命一样的看向周钊,发现周钊也完全沉沦在温柔乡里,他很是无奈,眼看着没了招,便继续提醒道,“大人?”
他这一声呼唤,彻底给周钊唤了个清醒。
“阿瑶?”周钊小心翼翼的唤道,“不是说不让你在这里,而是我在想办法对付她。”
他叹了口气,“我醒来以后,你在江都府衙的遭遇,白易都一五一十的跟我讲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周瑶听到这话,将脑袋蒙进了被子中,声音嗡嗡的,“可是我已经受了不少委屈。”
想来,她想想在江都府衙的牢房中过的那几日,真就鼻子一酸,委屈的要命。
周瑶泪点很低,想想就很容易哭出来。“你都不知道,李全是个变态,吃的不给我,喝的不给我,还要猥亵我。”
“什么?”周钊的身子一僵,胸口的起伏明显的大了起来,周瑶能感受到来自他的隐忍着的怒意,那感觉,好像就是要从床上跳起来,冲出去,立刻去把李全碎尸万段了一样。
周钊的目光转向了白易,在白易心虚的眼神中,周钊已经了然了一切。
定然是白易怕他怒极攻心,然后故意对这些事情有所隐瞒的。
周钊只知道李全受了晋宁和公主府的示意,不给周瑶吃不给周瑶喝,关了好几日,才被任玄用了手段救出来的,他正想好好的打算去谢任玄一番,可是又听到这个消息,他觉得也都不必谢了。
任玄救的什么人?怎么连这样的事情都不能保证不出现呢。
同样,周钊也很恼火白易的隐瞒,他大概知道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府内上上下下都是被晋宁把控着,可是他没想到白易竟然也没有作为。
白易是他的心腹,他昏迷不醒,白易守在身边情有可原,但是不能够足够的揣摩到主子的心思,着实令人生气。
周钊冷冷的凝视了一眼白易,心想早知如此,就不把明汲派出江都城了,毕竟,在对周瑶的事情上,明汲用的心远远超过白易十万倍。
若是有明汲在,周瑶即便是在牢中,定也会受到妥善的安置和照顾。
“你放心,我先处理好晋宁。”周钊的手揽住了周瑶瘦弱的身子,他能感受的出这娇柔的软软一团在轻轻颤抖,她的身子微颤,就像是受了伤的小刺猬,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外边传来吵闹的声音,想都不用想,定然是下人们在尽量的阻拦长公主和晋宁。可是他们只是下人,怎么可能会拦得住长公主和晋宁呢?
那可是千尊万贵的长公主和郡主,王上的人,周大人的丈母娘,谁敢拦?
只不过白易大人刚刚给他们下了命令,说是知道拦不住,但也得尽量拦一拦。
于是下人们拼了死命的,顶着被砍头的风险在门口企图拦住长公主和晋宁。
“起来!”一道沉稳但却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陌生,非常有气派,周瑶从未听过,能在这门前这样大喊的,定然是长公主了。
她已经来不及溜走,便也默契的往周钊里边的被子里一躲,周钊给她挪开了地方,在梨花大床的里面位置,整个人全然被挡在被子之下,几乎看不出那里面还有一个人。
白易眼疾手快,在趁着门开的那一瞬间,将周瑶的鞋靴踢到了床底下。
得亏这床下不是实心的,有着缝隙,不然这一双鞋,白易还真不知道往哪儿藏。
不远处嘀哩咕咚的声音响了起来,是金银珠宝首饰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还有一股浓厚的香氛气息扑鼻而来,是有一种特殊香料焚烧过后的花香和果香掺杂。
这香气浓重,就连被子里的周瑶都能闻得清清楚楚,更别说鼻子暴露在外边的周钊。
他轻声咳嗽了两下,像是闻到了什么令自己不舒服的气味一样。
也是,这根本就不是来看病人的,哪儿有看病人的用着这样浓厚的香氛的,也不怕给病人再熏晕过去。
“参见长公主,晋宁郡主。”白易在视线中出现来人的瞬间便端庄的行了个大礼,可见,他对这两个人有多么的敬畏。
倒也不是他足够的敬畏,只不过是这长公主对待礼数尤其的重视,特别是别人向她行礼的时候,她非常重视别人向她行的大礼,由此断定这人对她是不是尊重的。
白易没在这一方面吃过亏,是因为早就听闻有一个宫中流传的事情,说有一个婢女,再见到长公主时没有及时行大礼,从而被长公主活活的拖出去打死了,为了以儆效尤,让大家都尊重她,她还特地将这件事情作为警戒,告知了一应宫女人等。
上元王知道了此事,也觉得这件事情做的有些太过了,可是又必须保全王族的颜面,于是便也默认了长公主这“治理宫中礼数”一事,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
自从这件事情发生过以后,所有人都在长公主的恐怖压迫之下,见了她,远远的都得行大礼。
那个传闻中的长公主,一袭雍容华贵的外袍,光是腕上的手势就带了足足三套。她从不戴银,只戴金子和上等的翡翠宝石。这样足够彰显王族气派。
她大张旗鼓地走了进来,挥了挥手,示意白易起身。
白易起身,缓缓的退到一旁。
“长公主怎么来了?小婿这养病,血气腥浓,实在不易面见长公主。”周钊开口道,有气无力的,声音极其的虚弱无比。
他装病装的是怪像,特别是装那种下一秒仿佛就要死了的那种。
虽然说周钊本来就有病有伤了,伤的病的还不轻。
周钊又轻咳了两声,欲要下床给长公主问安行礼,整个人却被这女人给一把按了回去。
“姑爷且休息着吧,不必行礼了。”长公主淡淡回道,声音中满是担忧。
她绕着房间走了两步,像是在观察着什么一样,看了又看,她忽然轻声道:“姑爷在这房中修养可是有讲究?”
周钊在心底冷哼了一声,看着长公主的眼神就像是有病一样,“长公主不必看了,这屋中没有人。”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谁看不出来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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