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一巴掌拍在何远背上,“你真跟刘二麻子干了啊,不是,这样的好事你得带我一个啊。”
他是个挺看得开的人,何家双生子这样的人物,十里八乡不定多久才有那么一个。
他跟何远玩得好,蛮与有荣焉,招人羡慕。有些本事是天生的,嫉妒也嫉妒不来,铁牛时常生活在对比打击下,安慰自己的本领练得炉火纯青,能交上优秀的朋友,也是一种本事。
何远将衣裳换下来,打了冷水洗脸洗头,铁牛跟着他进进出出,听他说:“赶明儿我也下地了,你要闷得慌就找孙军他们玩,最好也下地挣工分去,反正闲着。”
游手好闲的何远竟然劝人上进,铁牛惊了,手背挨上他额头,“不是,远子你没发烧吧。”
“滚蛋,你才发烧了。你对象都有了,结婚了还打算靠着家里吗?”
见何远的脸色认真得不能再认真,铁牛啧啧叹道:“瞅瞅,都把我小远哥逼成啥样了。我没记错的话,半年前你还跟我说咱玩咱的,管家里说什么。”
“那屁话你还记得,我的话你当圣旨啊,那我现在叫你上进呢,赶紧的。要不想人家嫌弃你,自己首先要立得住脚,别给人机会。”何远感觉自己现在满身力气,哪里都想去使一把劲,就想一步登天成为个有出息的人。
李绣喊何远吃早饭,他两口扒完饭,就出了门。
铁牛看他真是一副神采奕奕准备上进的样子,嘟囔道:“受啥刺激了?”
何远其实也说不上来自己受了啥刺激,只是前些时候突然看见他哥半晚上还在学习。
何进是一个沉得下心学习非常刻苦自律的人,何远不是没见过他埋头苦读。
某一刻看见灯光下大哥紧锁眉心、苦思冥想的认真模样,他就有点悟了。
小丫头喜欢他哥,他一直以为不过因为那张脸的缘故,现在发现他们兄弟俩除了脸,他真差劲儿太多。
双胞胎呢,总不能往后真一个天一个地。何远本质上也不是顽劣到无可救药,自己想开了,就知道再不能混下去了。
河子屯背靠大山,山洼山谷里到处都是地,这一块那一块儿,来年春天之前要把地都翻一遍,不是个小工程。干部有干部要忙的事,社员有社员的责任,大队从年前就开始动工。
认真算起来,都没歇多少时间,徐英再次跟林缘一起下地,却感觉过了许久一样,“咱们在一处的日子看着还挺长,其实也不多了,等我明年离家,也不知还能不能跟你一道干活。”
“我总在这里,你要想回来,又没人拦你。”
“说得好像你不嫁一样。我三姐出嫁才几个月,已经怀上了,你说快不快?”徐英真是觉得神奇又不可思议。
林缘恹恹的,不想说话不想动弹,干什么都没意思。她那窝兔子确实不见了,不知谁给偷去,一只都没留,她还留意着,没半点动静消息。
徐英跟她说话,半天没听到她回话,抬起头看她,不经意道:“诶?何远怎么也来干活了,倒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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