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阳多少富贵人家在等着明日到沈家喝喜酒,到时候,能见到许多身份相似的人,能交谈一番,扩充人脉。
也有的是想要攀上沈家叶家这门关系。
他们连礼品都备好了,可这天还未黑,就传来叶家将沈家的八十抬聘礼给退回去的消息。
这是他们万万没料到的。
“叶家退婚了!”
还未收摊的闹市里,也不知是谁嚷了一嗓子,令听到声音的人都停了手里的动作。
“什么?叶家退婚?”
“我没听错吧?”
“明日就要成婚了,怎么会今日退婚?”
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这事,两位正主可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婚事也定下二十年了,两家每次过节都登门送礼,关系密切,岂会取消婚约?
“我亲眼所见,叶家的人将沈家的聘礼都退了,听说是因为沈公子身体不行,患有阳虚之症。”
见众人怀疑,刚才那人又出言道。
只是这下不信的人更多了。
“胡说八道!沈公子身子岂会有毛病,他可是会武艺的。”
“就是,上个月行冠礼时,我有幸到沈家冠礼,远远的看了眼,沈公子丰神俊美,面色红润,风度翩翩,岂会患有那等病症。”
一女子扬着手帕道:“可不要嚼舌根子,坏了沈公子的名声,要我说啊,定是那叶家小姐在闹腾。”
她身边的姑娘附和道:“就是就是,谁不知道那叶大小姐最能折腾,上个月沈公子行冠礼,她不到场就算了,竟在西街看猴戏,还说要将那金毛小猴买回去,结果人家不卖,闹了好大的笑话。”
听到他们的质疑声与责怪声,那人红着脸诅咒发誓:“我要有半句假话,就让老天降雷来劈我!”
誓言可不能随便发的,万一被天上的雷公听到,真就落下天雷来,可是会死的。
也因这句话,众人才开始相信叶家退婚的事,更甚者有人往北街去,想看看退婚的场面。
叶家退婚算是陵阳城近年来发生的最大的事了,叶家的人抬着东西到沈府,动静闹得还不小,被许多人瞧见了。
不过一下午时间,沈公子体虚,遭到叶家退婚的事就传扬了出去。
连宣平侯府都得了消息。
褚彧在外面潇洒够了,又回到侯府,侯府的人正在找他,见他自行回府,心中免不了松了口气。
褚侯爷已经让人将消息告知夫人,要是夫人回府后没见到儿子,肯定会以为他在哄骗她,这就罢了,就怕夫人一时伤心病情加重。
幸好,彧儿在天黑前回家了。
夫人估计还得晚点才到家。
父子两坐在一座水榭内,水榭旁是一块湖泊,昏黄的阳光照在水面上,偶尔有金色的鲤鱼探出水面,吐个水泡,或是在睡莲底下嬉戏,惬意十足。
褚侯爷再次喝完杯中水,提着紫砂茶壶准备续上,发现壶内已空。
“您身体还好吧,怎么一会功夫喝这么多水?”
“咳咳咳……没事,没事,夏天要到了,多喝点茶,养生。”
褚侯爷被儿子这样一问,当即一阵咳嗽,他身体好着呢,只是与儿子多年未见,不知该如何相处,坐在水榭里,只问了几句儿子以前过得怎么样,其他时间都在喝茶,续茶,不知不觉就喝完一壶又一壶。
褚侯爷拿出为人父的威严:“这些年你跟你师父四处飘荡,吃了不少苦,在家休养一段时间,下个月到天府书院进学。”
褚彧:“啊?”
他没上过学堂,小时候,都是师父教他识字练字,看过的书不多,但常见的字与词句都认得。
褚侯爷以为他自在惯了,不喜欢在书院受约束,道:“不想去书院?书院里都是年轻学子,你可以结识一些朋友,多认识些人,闲的时候也能约上几好友出去玩。”
在之前的对话中,他了解到自家孩子总是四处漂泊,连个可信任的朋友都没有,这怎么行,没有朋友,人生岂不少了乐趣。
虽然,陵阳的富贵子弟都会想着法子来结交彧儿,但这些人目的性太强,做酒肉朋友还行,挚交好友便算了。
彧儿就算见了他们也会心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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