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玉簪的疑问,沈夫人看向玄兔道:“李大夫的医术是好,但我们家玄兔的医术也不差,玄兔说了,玉棠等会就会醒来。”
沈玉簪高兴地看向玄兔:“真的吗?玄兔。”
玄兔可没说过这样的话,但在夫人的注视下,还是点了点头:“公子的底子好,伤得虽然重,但恢复起来比常人要快……”
说这话时,她也希望如夫人所言,公子很快就会醒来。
公子,你快点醒来吧,你这样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样子,奴婢既煎熬又心疼。
“咳咳……”
仿佛听到了她的祈祷,床上的人发出了咳嗽声,沈玉棠醒了,感觉喉咙干痒,眼前也一片朦胧。
“玉棠。”
“公子!”
“哥哥醒了!”
听到亲近的人的声音,她费了老大的劲才睁开双眼,侧目看去,见到三张熟悉的脸,还有母亲直达眼底的担忧。
母亲是关心她的。
她开心地扯着嘴角想笑出声,却浑身疼的紧,只做出一个难看的表情。
昏睡的时候,她总是做噩梦,梦到自己身份被人识破,母亲责怪的眼神,沈家被抄的场景,玉簪与玄兔流落街头。
梦到他重伤死后,沈家香铺被人收购,母亲伤心欲绝,玉簪也没能嫁个好人家,受夫家欺辱,也没人给她撑腰。
还梦到,她想要嫁人,与母亲大吵一架,将母亲气病了,……真是奇怪,她怎么会嫁人?
总之都是些不好的梦。
在梦里面,别提多伤心里,便是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扭转结局,那种无力感她是再也不想体会。
也得亏一切都是梦。
玄兔见她苏醒,眼泪巴巴地往下落,抽噎着道:“公子,你要再不醒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虽然在哭,可双手没闲着,整理被褥,喂公子喝水,然后开始不知第多少次的把脉。
但这哭声却越来越大。
哭得可惨了。
倒让刚开怀而笑的沈玉簪染上几分忧愁,看着玄兔,觉得是不是自己也该哭一哭?
可哥哥醒来,应该高兴才对。
沈夫人面带笑容,心中放下一块巨石,声音微微沙哑:“醒来就好。”
喝了些水,恢复了不少,沈玉棠劝道:“娘亲,别担心,儿子身体一向很好。”
她语速很慢,好像说的每个字都用上了最大的力气。
昏迷一整天,头都是晕乎乎的,更别提失血过多,经过厮杀搏斗的身体了,就算醒来了,还是想再睡一觉。
安稳的睡一觉,不能再做噩梦了。
喝了几口沈玉簪熬的粥,就不想再下口了,摇着头道:“玉簪啊,这是红枣粳米粥,你为何要放盐?”
沈玉簪大囧:“怎么会,我明明加的糖啊。”
她端过碗想尝一口,但想到这是哥哥喝过的,便在伯母的注视下停了动作,将碗放下,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哥哥,等我再盛一碗来。”
她喜欢喝咸粥,但哥哥喜欢喝甜粥,以前每次熬粥她都会做两种口味的,没想到这次专为哥哥做的,却糊里糊涂放了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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