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谦之好生势利,诗会去晚了不说,还在诗会上兜售起他的香来,当真是不识好歹!”
这番话惊了在座众人,酒肆可不止这一桌酒客,旁边还坐着几座了,里面靠窗户的位置也有人竖着耳朵在听。
“当真如此?”
“将生意拿到了诗会上谈论,有辱斯文!”
“那江大人为何不将其轰出去?”
质疑声起来,灰衣男子接着往下说,面色愤然:“江大人气不过,早早的离席了,现在山上就那些年轻学子与闺中贵女,沈谦之仗着自己是献公弟子,根本不将在座众人放在眼中,还放话说在场之人皆不如他。”
“嘶——”
“沈谦之这是在自毁前程啊。”
“献公知晓了,还不得将其赶出师门。”
灰衣男子又道:“可不是,其中玩飞花令时,沈玉棠还恬不知耻地用拙劣计策逼得李子舒与东方云客认输,其人品何其不堪!”
“李子舒可是陵阳最年轻的解元,他会输给沈谦之,怕是不能吧。”
“还有东方云客,他专研诗词,古往今来的诗,不论有没有名气,他都是知晓一二,且自身做出不少让人拍案叫绝的好诗,岂会在飞花令上输给旁人,还是专于经商的沈家小儿。”
“这其中是怎么一回事?快说道说道。”
类似这样的说法,已经在陵阳城传开了。
每个繁华的地段都有几个知晓‘内幕’的人向众人说翡翠苑的事。
叶曦禾带着雪缎从糕点铺离开,高高兴兴地准备去沈家找玉簪玩,同时看望一下玉棠哥哥。
听说玉棠哥哥受伤,她早就想到沈府来看望了,只是父母不许,要等解除婚事的风波平息后才肯放她出府。
她还不知道翡翠苑举办了诗会,江修业根本没邀请她,就怕她耍脾气搅了诗会,怀了他的安排。
能够做出在大婚前一日与外男私会的事的姑娘,都不能以常理揣测。
江修业不敢给叶家请帖。
当她路过一家面摊时,见到了那个在她脑海出现过许多回的男子,这次的他身着华服,姿态随意地坐在简陋的面摊上,专心对付碗里的面。
他吃得可香了,好像在吃山珍海味一样。
看到心心念念许久的人,她觉得今日可以晚些去沈府了。
提着裙摆,走了过去,等到靠近后,却听到另一边的桌上有人在说玉棠哥哥的坏话。
“沈玉棠是个什么玩意,也敢与李子舒争高低!”
“都说他受了伤,现在又跟着江公子他们去了靶场,看来是傲气得很,得了飞花令的头名还不满意,还想在靶场逞能……”
“他那娘气的模样,也就城中的姑娘们被其迷惑了,根本就是绣花枕头,还与江公子对赌射箭,也不怕贻笑大方。”
“对赌?赌什么?”
“赌香,若是沈玉棠输了,就要将去芜的香方交给江公子。”
“赌注这么大,去芜不是藏香阁七天后即将出售的新香吗?这要是输了,沈家这次可得亏不少。”
“沈玉棠是必输无疑,就他那样……”
说话的人摇摇头,一副不看好的模样。
叶曦禾好歹忍住将缘由给听出了,才携着怒意走上前,怒斥道:“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造谣生事!小心我叫官府的人来!”
不过就是些流氓地痞,一身的脏污,满嘴的臭味,也敢瞧不上玉棠哥哥。
还说玉棠哥哥会输,他才不会输!
还有那什么对赌?
玉棠哥哥怎么会与江修业打赌?
他身上还有伤呢。
方才摇头的人,听到呵斥声,转头就看到衣着华美面色羞怒的叶曦禾,当即就认出了她。
“呦,这不是叶家被退婚的嫡小姐吗?都被人退了婚,还这么上心,该不会之前就有了什么吧。”
众人闻言,肆无忌惮的哄笑起来。
叶曦禾美眸瞪圆,羞愤不止,胸口上下起伏,怒道:“胡说八道,再多说一句,我让人撕烂你们的嘴!”
这些人才不怕她,叶家的生意再大,也影响不到他们的生活。
“你那玉棠哥哥现在在翡翠苑与人比斗,要是输了,怕是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你还不去山上看看他。”
“有心情与我们吵闹,倒不如去看他是如何输的。”
叶曦禾愤怒喊道:“玉棠哥哥不会输,绝对不会!江修业就是个小人,就知道耍心机,根本不可能赢玉棠哥哥!你们再多言半句,我便喊人来,让你们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她下巴微抬,满眼怒火,类似于街上喊人揍人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这些人敢诋毁玉棠哥哥,敢笑话她,就该好生教训一顿。
但玉棠哥哥前些日子受了重伤,都休养了十来天了,还未痊愈,那今日在翡翠苑……该不会是中了江修业的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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