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上来就说北燕皇帝白了头,陛下脸色都变了,眼睛里写满了担忧。
但又好于面子,无法细问。
元泷贴心地道:“北燕皇帝那日见了箱子里的东西,当场就奔溃了,但是由于中了邪术,记忆混乱,陷入了癫狂……好在金护卫出手利落,又有白太傅不惜性命相助,这才唤醒了北燕皇帝。”
沈玉棠沉默了许久,她知道白师伯过世的消息,在两日前就传来了。
只是消息上说是虞九倾害死了他。
听完元泷的诉说,她才清楚当时的情况,白师伯是为了救褚彧,那是他的徒弟,便是死也要让他恢复过来。
“他有说什么吗?”
元泷咳嗽两声,学着褚彧当时的语气:“不求原谅,只求一生一世,你若是不愿,我便终身不娶,你若是愿意,许以山河为聘,你做帝王,我做你的臣子。”
沈玉棠笑着笑着便落泪了。
他心里还是有她的。
尽管早有猜测,但亲口听他说又是另一番滋味。
“还没开始,他就想认输,做梦!”
她的野心没那么大,但时事造就,她尽管不为自己,也得为了这一班子兄弟属下着想,争一争这天下之主的位置。
可现在他们之间的竞争还未开始,他就认输了,可不能这样,即便以私情赢了,也不甚光彩。
当即写了一封信差人送去。
‘你若是赢了我,便原谅你,若是输了,你做你的王爷,我做我的皇帝,无召不得相见。’
她不是很想做皇帝。
还是想在家里做香,编一本制香的书,将天下炼香的法子收集其中,以惠世人。
做皇帝太累了。
但她得帮老师做到最后一步,老师说得对,只有天下出现一位女帝,才能真的让天下人正视女子,解放世人的思想,做到男女平等。
次月,滁州大胜。
消息即刻传往陵阳。
沈玉棠看完战报,高兴地点头,“滁州百姓不满大元朝廷久已,竟将城中消息传递给谢韵他们,里应外合之下,打起来倒也轻松。”
澹台明宫拱手道:“刚收到消息,北燕已经将晋州拿下,准备朝宣州出发,他们倒是着急,才拿下晋州,都不做喘息,就拔军前往宣州。”
沈玉棠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我们也该前往灵州了,灵州与陵阳相近,都是读书人居多之地,文气厚重,不仅如此,此地富饶,届时可适当从中征调钱粮。
只是,据探子来报,灵州驻兵十五万,这些都不是临时组建的农民兵,里面有血燕的杀手在,都是精悍之辈,先想想如何智取,减少损失。”
褚侯爷道:“困住他们,城内粮食再多,也养不了他们十五万人,他们的粮食是京城支援的。”
江修文摇头:“不可,怕是逼急了,他们会抢杀百姓。”
褚侯爷道:“自然不会让他们有此机会,在困城的时候,便派人劝降。”
江修文:“他们会降?”
“自然不会,我们只是做个姿态,灵州府城宣仪,城中百姓的数量远多过十五万,若是将士开始抢夺百姓的粮食,那城就乱了,到时候我们再劝降,就容易的多,即便不降,也可以开打了。”
沈玉棠懂了褚侯爷的计谋,够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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