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点了点头,又问道:
其实杨广并不是很在意这起案件本身,他担心的还是这起案件的影响力、以及所引发的后果,如今雍州府、京兆府给了一个明显的方向,使案件的影响进入了可控的范围,他心中已经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感兴趣的是调查报告那个隐隐所指,能否借着这起案件,进一步向元氏和元
派施压。
杨集蹙着眉思索了起来,他明白杨广的意思,但却不太赞成杨广这个想法。
世家门阀的存在,的确把帝国分割成数个强大的阵营,对帝国的延续造成了威胁不说,而他们彼此之间为了利益的争斗,根本就不管国家利益、百姓死活。但是就目前来说,世家门阀将和某些重要位子视为己有,他们彼此之间斗争尚可,可是他们绝对不愿意让杨广和其他势力插手进来,这也是他们当初反对武举、反对科举、反对教育、反对书籍推广的重要原因。
毕竟官场上的位子有限,处于僧多粥少的局面,固有的各个派系尚且不够分,他们为了一个太守、一个上县县令,斗得难解难分的,又怎么可能让人口基数庞大的寒士参与进来呢?
而杨广意图扶持、并抱以殷切期望的寒士现在在官场之上,仅仅只是处于柔弱的萌牙之状,根本经不起暴风雨的摧残,即便有人当上了官、将领,但那也只是底层中的底层,还不能成为杨广所依重的得力干将,更没有实力与根深蒂固的世家门阀博弈。
世家门阀根深蒂固,触角遍布天下,他们在杨广强势压迫之下,对江山稳固、皇座稳定、大权在手的杨广深怀戒意;要是杨广亲自下场,贸然参与各大派系斗争、插手某个派系的内部斗争,他们定然秉承唇亡齿寒的宗旨,逐渐抱团取暖。而不会分裂、或是针锋相对。
若是事态到了这一步,杨广除了皇族和寥寥无几的寒士之外,还能靠谁?而皇族势单力孤、寒士又没有那份力量,又如何斗得过把持地方、把持军队的天下世家门阀?
梳理于此,杨集先将自己的分析和顾虑说了一遍,又见杨广陷入了思索,然后劝道:
总之就是一句话,那就是你还得忍忍,绝对不能犯急功近利的毛病。要是你再这么步步紧逼下去,甭说是关陇贵族三派了,便是关中士族、山东士族、河东士族、中原士族、南方士族等等势力也要离你而去。
届时各怀心思,国基动摇、天下不安,则大大不妙矣!
听了杨集这番良言,杨广也觉得单凭自己手上的力量,还不足以应对天下所有世家门阀,他默然半晌,向杨集颔首道:
说到这里,杨广忽然想到一事,顿时向杨集问道:
杨广对杨集非常信任,这厮样样都能做得相当不错,无论是军事还政务都做得让人无可挑剔,无论是战略眼光还是文采都高人一等,说他是数百年难得一见之奇才,亦不为过。
唯一让杨广不满意的就是现在人人担心自己被裁、人人都因此忙得不可开交的;然而杨集这个尚书令是能不上朝就不上朝、能躲则躲;在他看来,或许参与早朝和处理国事,还不如在家陪媳妇儿子有意义、有价值,若是裁减了他卫王阁下,或许他还求之不得。所以目前的朝廷,像杨集这悠哉游哉当大官的,完全就是绝无仅有。
杨集不满道:
杨广稍一思忖,也觉得此言有理,可是他仔细想了想
朝中诸将,却又说道:
在杨集看来,剿匪远比两军对垒、远比堂堂正正的大决战麻烦和复杂,去的人多了,他逃入山林;去的人少了,非常容易被对方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反剿灭,听到杨广要把这个任务交给他,当即摇头不答应。
杨广笑骂道:
杨集眼珠一转,说道:
杨广奇怪的说道:
杨集下了定义以后,立刻说出了理由:
说着,杨广看了杨广一眼,续道:
杨广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杨集虽然说得有道理,但杨广知道他又是想偷懒,心说他既然瞧不起小小蟊贼,那就派他去打大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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