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小人也会如实相告。”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杨集本来是他们的恩人,感激都来不及,谁会做伪证?
重要是杨集都自报家门了,而作为京城中人,谁都知道“纨绔之王”不但是皇帝最疼爱的侄子,而且还是炙手可热、名扬天下的大功臣。
做伪证?呵呵,除非活得不耐烦了。
“你是卫王?”一名给绑成虾子的大汉听到他们的对话,连忙出声问话。
“没错,我就是杨集,以后想报复的话,尽量冲我来。”杨集冷冷的说道。
“不敢!”那汉子苦笑道:“卑职乃是齐州骠骑府都尉秦琼……”
“等等,你说你叫秦琼,那么你是何方人士?”杨集听得为之一愣,号称隋唐头号猛将的秦琼,竟然被自己一帮人群殴成了大龙虾?这么说来……
杨集目光看向那个被自己打得不成人形的暴徒,心中大致明了,这玩意大抵就是程咬金了吧。
“卑职是齐州历城人!”秦琼为人十分谨慎,他明白自己是外乡人,在京城不能招惹地头蛇,更不能招惹权贵,以免惹来不必要的事端。
但是他不想惹事,不代表随从人员是安分守己之辈,这些人一到京城,顿时就被京城的繁华迷失了双眼,还以为自己在老家一样,可以肆无忌惮的横行霸道,行事做事没有一个方寸,若非自己一直死盯,且到处赔钱赔罪,也不知惹出了多少事端。
如今好了吧,夜路走多了,终于惹到了一个钱财摆不平、名动天下的大权贵。
“张将军,给他松绑!”杨集见秦琼说话不便,便让站在他身边的张须陀松绑,等鼻青脸肿的秦琼站了起来,指着奄奄一息的暴徒问道:“那这玩意叫什么东西?”
秦琼拱手道:“此人名叫程咬金,乃是济州东阿人,与卑职是世交,却不知程兄弟如何得罪了大王?”
杨集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最后冷冷的说道:“你们花钱玩女人、睡妓女,我管不着,但是你们不能凌辱这些出淤泥而不染可怜人,她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若非迫于生计、若非为了帮助父母分忧,岂能来青楼做最苦最累的活?”
“而我们为了让大隋百姓不受突厥人侵犯、凌辱,有万多人战死在甘州、凉州,还有数千名勇士的尸首都丢在草原之上,甚至连落叶归根都做不到,然而这混账东西却堂而皇之的欺男霸女,我没有看到也就罢了;既然看到了,如果不狠狠的教训一番,我如何对得起为守护大隋姐妹而战死的勇士?希望你好自为之、交友当慎。”
对方固然是秦琼,但杨集也说得毫不客气,更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是半年前遇到,杨集绝对会设法把他降服,但如今嘛……这种猛将型的武将,愿意投奔自己自然好,要是不愿也不去强求,毕竟秦琼充其量只是一个冲锋陷阵型悍将,对杨集的吸引力着实不算大。
最关键是秦琼相当“聪明有主见”,毕竟史上的秦琼先是隋朝将领,然后投降了张须陀的死对着瓦岗寨,不过大家都反隋了,也不差他一个人了,反了也无可厚非。
可是对秦琼器重有加的李密还在逃亡之际,秦琼等人却毫不犹豫的投降了瓦岗的死对头王世充;之后又在李唐和王郑交战之际,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抛弃王世充、单雄信,最终投奔了李唐,而在玄武门之变发生之时,似乎又首鼠两端了起来(这个是史上悬案之一)。
而杨集始终觉得自己是个脑子笨的人,现在最好还是用一些比较纯粹的人,免得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那些聪明人,就让他们撞得头破血流去吧,等自己也聪明了,再作决定也不迟。
如果大隋不乱,可以一一引荐提拔,如果大隋如史上那样,岂不是为敌人培养人才?
况且自己现在也不差人,何必呢?
而程咬金这种八辈子也见不着女人一般的货色,杨集更加不喜:你玩女人,我没意见,但你不能以破坏规则和法度的方式去强抢。
这是最基本的作人准则,也是一个大隋子民最基本的义务。杨集和九成九的人都是这套法度的受益人,而他又有权力和能力去维护,一旦遇到不法之徒行不法之事,自然要尽力去维护。
“喏。”秦琼能说什么?敢说什么?
杨集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且今天晚上还有大事,便向秦琼说道:“今天这件事到此为止,如何?”
“卑职没意见。”秦琼暗中松了一口气,此事是程咬金有错在先,如果杨集想要计较到底,单凭程咬金之前那句“让隔壁那些鸟人见鬼去吧”,就能令他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是看杨集这样子,似乎准备就此为止,所以哪怕被打得十分凄惨,秦琼和周边那几名汉子反而十分庆幸,甚至还有几分感激之情。
当然,这不是他们犯贱,而是杨集的身份地位、个人威望,是他们仰望得可以掉帽子的存在,根本不敢去硬撼。这道理就如杨广向杨集所说那般——“你比别人强一点的时候,别人妒忌你很正常;如果你比别人强不少,别人就会佩服你;如果你比别人强得太多,别人就只能仰视你,甚至连妒忌的勇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负责掌管凤鸣楼的独孤斌闻讯奔来,当他看到打得稀巴烂的楼道,顿时也呆了一下,凤鸣楼开业至今,已经有了二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
当他看到杨集和杨纶时,心中苦笑,上前行礼道:“独孤斌见过两位大王。”
“表兄免礼。”杨集知道是独孤藏的庶子,和自己是一辈的,只是两个舅舅和他们独孤家本宗关系十分僵硬,是以自己也没有和他们有多少交集。
他看着独孤斌,说道:“今天的事是我挑起的,损失由我来赔偿,统计一下送到府里。”
“小事一桩、小事一桩。不用赔。”独孤斌打着哈哈。
“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该怎样就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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