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含泪花的行了一礼,哽咽道:“多谢公子为我着想,我一定恪守妇道,和公子、大娘子、其他姐妹相亲相爱。”
“如眉!”杨集双手拿起卺,将其中一半递到柳如眉身前,笑道:“喝了合卺酒,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了。”
“嗯!”柳如眉脸色一红,接过明显小了很多的卺一看,与杨集手臂相错,将满满的卺中酒一饮而尽。
杨集将卺丢到床榻上,那卺一面朝上,一面朝下,柳如眉不解其意,然而杨集却知道这表示男俯女仰、阴阳和谐的习俗,带有夫妻合/欢象征的意味,具体是哪个年代出现的习俗,就不得而知了。
杨集拉起她的手,一步步向占了半了小半间房子的大床边。柳如眉温顺得像只小绵羊,嘴角含着淡淡微笑,乖乖地任由这个刚刚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牵走。
到了桌案前,杨集忽然停下,像只偷了鸡的大灰狼盯着柳如眉,皱眉道:“如眉,我们好像忽略了什么。”
“忽略了什么?”
“你是夫子啊,接下来全看你的了……”
“公子,我为您宽衣吧。”柳如眉脸色羞得犹如一只红透了的苹果,她轻轻低下身子,去解杨集的衣带。
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的,柳如眉非但没有解开杨集的腰带,反而越扯越紧,勒得杨集都有些难受了。
杨集忍不住笑了:“如眉,你这夫子好像不怎么合格!肯定是学习时偷懒了。”
“公子,我……书上没有说,没有说礼服的解法,我去找找……”柳如眉又羞又窘,还说让她一步步的教杨集呢,可她连杨集的衣服都搞不定。
“还是让杨圣人来教你吧!”杨集弯腰把柳如眉抱起,向着床榻走去。
过了许久,杨集一边在清洁溜溜的在柳如眉身上摩挲,一边吟诵:“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何不利之有?动而不括,是以……出而有获。”
“嗯!”随着柳如眉一声轻吟,这世上多了一个妇人、一个男人。
圣人之云,诚不欺人。
果真是“出而有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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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云雨几度,杨集和柳如眉终于筋疲力尽,相拥沉沉睡去,次日天刚亮,当杨集再次醒来,枕边的柳如眉已经了不见了。
溜走也就罢了,她还把凌乱的床单剪了一个大洞。
杨集知道柳如眉剪掉的床单,是拿去给老娘过目,一方面是让老娘查验教学成果,另一方面也是证明她是清白之躯,后者,对于出身卑微的柳如眉无疑是重中之重。
便在此时,杨集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只见柳如眉一手提着一只木桶、一手拎着一只脸盆走了进来。
杨集皱眉道:“你是我的女人,以后不用做这些事了,回头找几个婢女。”
柳如眉听了杨集的话,心中甜滋滋的,不过还是说道:“太妃让我今后我照顾公子日常起居,公子若是不让我做事,我能做什么?”
杨集一问才知道,老娘让柳如眉在萧颖进门之前的日子里,当杨集这间院子的侍卫长、侍婢头子,到了晚上,则在床上贴身保护。等萧颖正式进了杨家的门,由她给柳如眉一个妾室的名分。
“我不是这意思!只要你高兴就好。”柳如眉的态度、快乐神采,让杨集想到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这一句。
柳如眉原本的身份是奴隶、歌姬,她在这时代实在太卑微了,平妻肯定是不可能的;若是杨集想把她纳为平妻,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恐怕就是她本人。
这不是她可悲犯贱,而是时代法则、时代观念令她不敢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嗯!”柳如眉点了点头,笑脸盈盈的说道:“公子,快起来洗漱吧。”
“你过来!”杨集不怀好意的向她招了招手。
“公子,有何吩咐?”柳如眉摇曳多姿地走过来,轻轻坐在榻边。
“亲我一下。”杨集懒懒洋洋的指了指脸颊道。
“啊?”柳如眉为之一愣,但还是听话的撩起秀发,俯下身将柔软的嘴唇印在杨集脸上。
杨集猛地抱住她腰,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上。
“公子!”柳如眉挣扎了几下,很快便迷失暴风骤雨般地热吻和爱抚中,不知天高地厚的热烈的迎合着,渐渐迷失在男欢女爱之中。
良久!
战争结束,柳如眉才勉力起身,给杨集梳头更衣。
“公子,时候不早了,该去官邸了。”柳如眉熟练的用一双纤手灵巧的给杨集梳头,将他一头长发挽成发髻,轻声软语说道。
“时间还早,让我再躺一会儿。”杨集坐在榻上,很不老实的将半边身子倚在柳如眉怀里,枕着她充满弹性的大腿,舒服得不想起来。
“哦!”柳如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不催他了,想了想便缩进床上,从后面贴上杨集的肩背,伸出手臂搂着杨集的腰部,轻轻抚摸着令她着迷的肌肉,犹豫了一下,柔声道:“公子,我心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别讲好了。”杨集说道。
柳如眉被噎了个半死,哪有这样说话的?不是应当来句“但说无妨”吗?
杨集这时正好补充了一句:“娘子但说无妨!”
“……”柳如眉心儿一颤,自己刚想到的话,他就说出来了。莫非这就是心有灵犀么?
美滋滋的想了一会儿,柳如眉才柔声说道:“我们相处将近一年了,公子给我的感觉是谋定而后动,可是在贺若弼一案、河湟地区的土地分配等等问题上,却显得率性不羁、蛮不讲理。若我所料不差,公子似乎刻意与世家门阀划分界限?”
她咬了咬粉唇,没见杨集恼怒,才小声解释道:“公子,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怕我犯错,所以我才问。”
“一个世家门阀就是一个势力,几个有联姻关系的世家门阀凑到一起,那就是庞大的势力了。而我是亲王、凉州之首,本身就容易遭人妒忌,要是再与世家门阀纠缠不清,那不是给人递刀柄么?”杨集心里暗叹,萧颖当初说得半点不差,这些脱颖而出的歌姬不仅才艺出众,还都有一颗聪明的玲珑心,在揣摩人心方面,绝对是一流水准。
不过他虽有此认识,却不打算傻乎乎的禁止什么,更不会傻乎乎的相信什么“后宫不得干政”、“女人不得干政”之说。
实际上只要细细研究贤后们的生平事迹,就会发现越是以贤淑之名传世的皇后,干政的程度越深。只不过是她们干政的行为于国有利、于民有利;所以多数人被各种歌功颂德误导了,人云亦云的说“某某皇后不干政”,并以“不干政”为由来夸。
但于国有利的干政,难道就不是干政了吗?
同理,若是自己的女人所提意见和建议于家有利,且不伤害他人,杨集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现在两人知根知底,关系达到了“负距离”,又见她意识到了什么,自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若是啥也不说,导致她揣摩出一个截然相反的结果,并据此荒谬的推测,干出南辕北辙的傻事,那才是要人老命了呢。
而古人说话、说事,恰恰喜欢讳莫如深、模棱两可,有时候对儿子也说半句,然后让他自己去悟,结果却悟出了一连串大麻烦。
“我明白了。”柳如眉恍然大悟,不再过多询问。
又说了一会儿话,杨集终是起来了,等他收拾妥当,便有人来报,萧颖来了。
听了这个消息,杨集脑袋一阵轰鸣。
萧颖现在是杨府、萧府两头住,由于萧瑀被杨集打发去河湟地区监督均田,她这几天都在“娘家”陪嫂嫂,结果看了这么久的老公却被人偷偷摸摸的吃掉了。
想到那可怕后果?
杨集头都大了一圈,心道:“老娘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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