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上过早朝后,皇帝黑着脸,径直来到太子宫中。他一脚踹开正殿的门,弄出好大动静,即便都到这种地步,太子齐律都是雷打不动,一点没有转醒的意思。
丫鬟想要前去通报被皇帝抬手阻止,“我倒要看看这小兔崽子日子是过得有多潇洒!”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被吓得丢了半个魂的太子殿下半宿没睡着,这会儿抱着小宫女睡得正香。
被熊抱着的小宫女眼看着皇帝进来了,自己却挣脱不开,小脸都皱成苦瓜了。
皇帝看到齐律这怂样儿,气不打一出来,他瞅见摆在不远处的尚方宝剑,二话不说走上前,拔了剑扔在一边,高举着剑鞘就朝还在床上酣睡的齐律冲过去,啪啪就是一阵暴打。
齐律从梦中惊醒,窜得老高,本还想着勃然大怒,结果等看清来人立马焉了下来。
他揉着痛处,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委屈巴巴叫父皇。
“你还知道朕是你父皇,我还以为你胆子大得都要上天了呢!”
齐律一言不发,低眉顺眼,等待着狂风骤雨般吹枯拉朽的洗礼。
有些话皇帝说得累了,也就懒得再说了。
他长叹一声,道:“你不听我话,我还不想管你了。前段时间你母后就催我给你选定一位太子妃,亏我还替你挡下来。如今看来不给你找个媳妇管着,你这放浪的心是安定不下来。”
齐律一听这话慌了,不会吧不会吧,难道他哥哥些蹈过的覆辙现在就要应验在自己身上了?
出于对悍妇的恐惧,齐律赶忙摆手拒绝。
“父皇,真不用,儿臣还小。”
“闭嘴!马上都是要开府建牙的人还小?你也好意思!”皇帝不想跟他墨迹,“赶紧穿戴整齐,摆驾丞相府。”
***
一路上,齐劫都是副欲言又止的苦瓜脸,兆蕙忍了又忍,等到在书院桌前坐定,终于是问出了口。
“老实说吧你,又怎么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同时死了爹娘。”
“我没爹没娘。”
“我……”兆蕙一时语塞,“又不是我的错!”
“姐,我也想办法把手弄折,你觉得怎么样?看着你疼,我也想陪着你疼。”齐劫瞟了一眼兆蕙那被包成了粽子一样的右手手腕,眼底闪过一丝悔恨,恨不能以身替之。
“好啊好啊。”
“真的?”齐劫两眼放光,作势就要有所行动。
“好你个大头鬼!”
正在此时,先生从书房里拿着书向他们走来,兆蕙才收敛了她张牙舞爪的动作,转而是对着趣立挤眉弄眼地的恐吓。
“兆蕙,为师让你抄写的《出师表》你完成了吗?可有什么感想?”先生在他二人面前坐定,一手捏着翻开的书。
要说起闻府的先生,那可谓是大有来头。他本是大齐有名的才子,年纪轻轻已是头名状元郎。众人都以为他会官运亨通,直上九霄,谁曾想,出仕才三年不到的他便辞官不做,当了这特聘的教书匠。
兆蕙一向是敬畏这位先生,总想在他面前保持一个秉烛夜读认真刻苦的好好学生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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