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击:“在我看来,那些年,她的冷漠就是一种伤害。”
“她那个时候也还小。”
“18岁呢,18岁的时候她还小吗?”
顾洋或许觉得我太偏激。
“算了,如果在你眼里,生命没有其它重要的话,算我白来。”
夜色中,顾洋的背影跟去年我离开秋风镇那天晚上的一样,落寞萧瑟。
这一个晚上,我彻夜未眠。
老天就是这么讽刺。
当年我因为苏南而生,而范丽又恨不得我去死。
如果范丽还活着,她会不会后悔那些年对我那么刻薄?她更不会想到,苏南会再一次面临需要我的骨髓。
我突然之间觉得她去世得太早了,老天如果公平一点的话,应该让她看到这一天,她是如何跪在我面前救她心爱的女儿的。
一个星期之后,我回到了海阳市,以匿名的方式给苏南捐献了骨髓。
顾洋说得对,世界上任何事物在生命的面前,都应该算不得事。
生命是值得尊重的,我不能见死不救。
事实证明,我跟苏南是实打实的亲姐妹,我的骨髓她用起来刚刚好。
医生还说,姐妹两个都是稀有的熊猫血,得亏病人有个亲妹妹,不然就难说了。
医生这么一说,我就更不理解范丽了,同为她的女儿,为啥要区别对待?
只是因为我长得不如苏南白吗?
可惜的是,范丽去了另一个世界。
这个问题将成为千古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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