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媛媛不敢相信:“教授,怎么会呢。那可是空军医院!”
马媛媛是不太相信误诊的说法的。
教授脸色更加不好:“空军医院咋了,那些人最王八蛋了。”
教授并不是空军医院的,而是另一座同级别但名气上差空军医院一头的医院退休的专家,或许因此而对空军医院的同僚有些偏见。
马媛媛请求道:“教授。要不您再仔细看看?”
她刚才发现教授只是随意的看了几眼,就下了误诊的结论,担心教授有些疏忽。
老教授发了脾气:“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去找他们看去啊。”
马媛媛连忙道歉,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教授的脾气也缓和了一些,从医一生,他很理解病人家属的感受,只是退休后的日子,他过的并不舒心,突然放下了一生的事业,并不意味着是放下了负担,也让自己的生命变得没有意义起来。
“你看看,这检测报告什么意思?”
说着教授指着最后那张基因检测报告,那一项项异常。
“这根本就不是人的基因,更离谱的你看看这个,这是典型的植物基因!”
马媛媛彻底傻了,检测是从他儿子身上抽取的血液做的,怎么会出现植物基因?
“怎么会这样呢?”
老教授愤愤不平:“这很明显,是送检血样污染了啊!不然能做出这种结果?这不单单是疏忽,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接着马媛媛又详细跟教授交流了一些情况,教授一边询问,一边解释。
让马媛媛彻底相信这是一起医疗事故,是这种等级的医院不该有的疏忽,又一想到这些日子,医院医生不时流露的对她的不耐烦,让她对这家医院的职业道德十分愤怒。
马媛媛告诉老教授,最开始儿子说有条虫子钻进了手臂,她没相信。儿子说开始只是手臂肿了起来,最后肿块上移,最后消失了。
老教授的解释说,这有可能是寄生虫,或者某种特殊的虫子引起的。虫子钻入人体后,引起发炎,所以肿了起来,最多是一个囊肿。但被医院诊断成了血管瘤。肿块之所以会移动,老教授认为是虫子钻入了血管,引起血管发炎肿胀。发炎往往是人体免疫系统对异物入侵的正常反应,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后来肿块消失,应该说免疫系统杀死,并清除了虫子所致。
马媛媛很确信,老教授的解释更合理,医院一次次让她等结果,这明显是敷衍。
对老教授千恩万谢之后,怒气冲冲的返回医院。
径直闯进医生办公室,冲着值班医生就一通邪火,她委屈、恐惧、焦虑了这么多天,到头来是医院的误诊,她承受的压力有多大,现在的火气就有多大。
值班医生显然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并不争辩,也不跟马媛媛解释,一个个先离开办公室,接着保安上来了。
保安也不敢动手,跟马媛媛吵了半天。
病人、家属纷纷围观,让事情变得有些不可收拾起来。
很快医院领导也被惊动了,虽然是下班时间,相关医生们还是回到了医院。
一个副院长,也就是今天见过的那个老医生,主治医生俩人,将马媛媛请进值班室,希望她可以心平气和的沟通,不要闹得动静太大,这里毕竟是医院。
马媛媛得理不饶人,拿出基因检测结果,指着一项项异常指标。
“你们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我儿子体内还长了植物基因?他是植物人啊?”
显然马媛媛是有备而来。
副院长也很纳闷,这种情况的唯一解释,只能是送检过程出现了污染,这怎么都算是医院的责任,送检程序不够严格,或者其他人为因素影响。
“这位家属,你听我说。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这么闹,解决不了问题。”
“解决问题?解决什么问题,我就不想解决问题!”
马媛媛就不是来解决问题的,她就是来发泄的,她奋斗了这么多年,得到了她的地位,可这么多天在医院装孙子,她早就不舒服了。结果到头来他们误诊了,误诊了还那么理直气壮的折腾她,这气她受不过。
“家属。你要理解,医生的心跟你是一样的,都是抱着为病人负责的态度。”
主治医生道。
这话更让马媛媛来气,医者父母心这话她听多了,也信了,也确实尊敬这些白衣天使,可这几天她在医院,她丝毫没有感受到医生的父母心,她处处感受到的是无助和冷漠,从医生冰冷的脸上,看不到丝毫跟她一样的急切。
“为病人负责?呵呵,负责到误诊了?”
副院长道:“家属。这不是误诊,初步的检查结果确实显示是一个血管瘤。这种结果你拿到任何专业医院,都会做这样的判断的。”
马媛媛哼道:“那瘤子呢?飞了?”
副院长道:“确实有一些特殊的例子,有病人患癌后不治自愈的。但这种个案说明不了什么,我们有一千一万例准确的案例证明,偶尔出现一个反例,是不能作为依据的。”
主治医生接话道:“这其实也是好事。没病您应该高兴才对。”
马媛媛哼道:“我高不高兴那是我的态度,而不该是你们的态度!”
说白了,她最不满的就是医院对待病人的态度。
副院长叹道:“那你说怎么办吧,你提要求吧,如果我们可以承担,我们愿意赔偿。”
马媛媛哼道:“别跟我来这套,我还就不要赔偿了,你们等着我的律师信吧,咱们法庭见!”
说完甩手离开,她要的是一个公道。
回到病房后,看到儿子的模样,马媛媛越看越不觉得有病。而前两天,是怎么看都觉得有病。现在想想,儿子能吃能睡,力气又大,人又精神,这怎么像有病的样子?医院还说这就是征兆,狗屁!
发了一通火,心情就好多了,看到儿子的样子,心情就更好了。
“好了。不用做手术了。”
将好消息马上告诉儿子。
白立一愣:“不做了?”
马媛媛道:“不做了。病好了!”
白立笑道:“那我可以回去了?”
马媛媛道:“回,现在就回,这鬼地方,一分钟都不想待了。”
说着忙碌起来,收拾东西,李晚晴在一旁帮手。
很快一个小护士进了病房,询问二床家属办出院的事情,护士会给出院病人做一些程序上的讲解。
小护士这一问,马媛媛顿时不动了。
“这么急着催我们走啊,唉,我们还就不走了!”
说着扔下手里的东西,也不收拾了。
走了还不便宜医院了,她必须要一个说法。
小护士很委屈,她是按照正常程序做事的,跟她没关系。
马媛媛很讲道理,对小护士道:“闺女,我不是冲你。你们这些学生挺好的,阿姨还要感谢你们呢。”
医院既有老护士,也有一群卫校实习的小护士,往往是这些没什么经验的小护士,干的活儿最多,态度也最好。老护士就没那么多耐心了,当然大多数还是好的,只是个别人,比如那个护士长,马媛媛背后称她死人脸。
小护士走后,马媛媛担心儿子委屈:“儿子,我们在住一晚。讨个说法!”
儿子还算通情达理,嗯了一声,并没有特别委屈。
这时候女同学王真真说话了:“阿姨。白立的病好了,那我就回去了。”
马媛媛没想那么多,笑道:“好。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回头等阿姨事情忙完了,好好谢谢你!让他舅舅送你回去,不要推辞了!”
说完招呼马宝送人,送完人就不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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