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凉的风从虚掩的窗户里吹进来,还裹着清晨的花香,桃夭眯了下眼确定昨儿发生的一切不是梦,身边的人还在,她满足的哼了一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身边人的怀里,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砰……
随着门板重重撞在墙上的闷响后,刻薄的声音传了出来:“什么,他们还没起来?果然是有人生没人教的私生女,连一点规矩都不知道。”
好吵,桃夭咕哝了一句,扯上被子准备继续睡。
砰砰砰……有人大力的在踹着房门,像是不踹破门誓不罢休一样。
“你再不起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着白月莲更加过份的喊声,桃夭气呼呼的坐了起来:“吵什么吵!”
白月莲一大清早就跑过来踹她房门,有病吧。难道白月莲不知道,这房里睡的可不只有她一个人?
呃,不管她们是异母姐妹还是陌生人,她一个没出嫁的女子跑来踹别人夫妻房门,到底是谁没规矩,谁要不脸?
桃夭满腔怒火抓过丢在床尾的衣服丢给旁边已经清醒,眨着双大眼睛好奇看着她的元辰:“你快穿上!难不成,你还想让别人进来看你的光膀子?”
元辰打了个寒颤,一边摇头一边将里衣往身上套,还不忘拉上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还拽下了床帷。
桃夭差点被他的举动逗乐了,但仅仅一下,又被踹门声给激起了怒火。她穿好衣服,确定元辰也已经遮严实后,才怒气冲冲的过去拽开房门,冲着白月莲就吼:“你有毛病就去寻大夫,大清早踹我房门做什么!”
白月莲气得脸都绿了,“你才有病!”
“你没病你大清早闯我们夫妻的房间?”桃夭与三教九流打过交道,嘴皮子可比她要溜得多,“啧啧啧,原来你有这种嗜好,怪不得一直嫁不出去!”
“你说谁嫁不出去,是本小姐不想嫁,那些凡夫俗子,怎么配得上我!”白月莲气得双手握拳,恨不得狠狠抽烂了桃夭笑脸:“不过是让你过了两天好日子,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了,敢这样跟我说话?要不是你还有用,你爹会留你?”
瞧着桃夭笑容没了,她更加刻薄地道:“你若老实的听话与那无用的男人和离,与个资源好的男人生个有天赋的孩子过继给白家,以后倒还是能给你留个立足之地,要不然……”
“和离?”元辰从床帷里探出头来,脸上的笑透着明晃晃的危险。
“回头我再与你说。”桃夭心中暗暗叫苦。白家想过继的她儿子的事,她还没来得及跟元辰说,现在让白月莲给戳破了,还说什么让她和离,这小心眼的男人肯定会记她一笔的。
白月莲也看到了元辰,她全身一震,眼睛蓦然睁大,流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那人已经脱去了当年青涩少年的模样,但依旧像个不知世事孩子,尤其是那一双透亮纯真的眼睛,让她根本就挪不开视线。
只是,那人……在桃夭的屋里,睡在桃夭的床上。
她被打击得连退了好几步,惊慌失措的尖叫了出来:“你……你……你……”
“你什么!”桃夭见她像是中了风一样的抽搐着,吓得忙退进了屋里,手紧握着门板,迟疑着要不要拍到她脸上,替她冷静一下。
慢半拍,她才回头看了眼元辰,又看了眼依旧受惊还没还魂的白月莲,迟疑的问:“你们认识?”
“不,不认识。”元辰求生欲瞬间上脑,马上撇清道。
白月莲直勾勾地看着他,脸上充满了疑惑:“你不认识我?”
她认错人了?
桃夭紧皱眉头,觉着肯定有事,她正想尽快打发走白月莲,只见像下面条般,院子里嗖嗖地落下几道人影,领头的是白承仲,除了白月桂和得知桃夭嫁人大受打击的余杰武外,没有缺席的。
他们发黑的眼圈和憔悴的神色,以及没有更换的衣服,摆明了都是一夜没睡的,尤其白月兰的疲倦更加明显,她几乎大半个人都靠在了余杰文身上。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白月兰低声哀嚎了一句,“孽缘,上辈子的孽缘!”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昨天,她确定了三妹夫的身份后,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就以三妹夫需要休息为由,劝爹和三妹各退一步,并且亲自给三妹和三妹夫安排了个最偏僻、也是离二妹最远的院子,就是为了不让二妹发现三妹夫的存在。
事后,她严厉的警告下人不准将三妹夫来的消息透露给二妹,又立即将爹说明了三妹夫的身份,并且强调必须在二妹看到三妹夫之前,寻到解决的办法。
一个是二妹,一个是三妹,哪个受到伤害她都不忍。
可是爹听了她说的后怒是怒了,但怒火却是冲着三妹夫去的。
在他看来,若不是三妹夫招惹,二妹如何会深陷情海而不能自拨。甚至,他还说,不如利用眼前这个机会,让二妹三妹看清楚三妹夫的为人,让二妹死心,三妹和离,再寻良婿。
她都不知道爹哪来的信心,认为二妹和三妹会听他的。
二妹的痴心已经成了一种病,不仅听不进他们的劝告,也难以接受三妹夫已娶妻的事实,只怕更不可能因为三妹夫已经成亲就死心的。
而三妹与三妹夫成亲已有四年,就从昨天他们的相处看得出来,三妹夫是非常宠三妹的;况且他还是在三妹最困苦无助的时候娶的三妹,两人还孕有三个孩子,三妹怎么可能因为二妹以及爹的几句话,就与三妹夫和离另嫁的?
于其让三妹和离改嫁,二妹认情现实死心嫁人、还不如期待三妹与三妹夫再生个有天赋的孩子过继给他们来得实在。
当然,眼面前最需要做的,就是先不让二妹瞧着三妹夫,其它的再慢慢解决。
可是她劝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嘴巴都说干了,爹却一直犹豫着不肯做出决定来。
结果,还真出了事。
白月莲目光迷惘,仿佛没有看到众人出现一般,依旧还在叨叨:“不认识……”
“莲儿!”白承仲可不愿意她再自欺欺人下去,道:“他姓贾,你大姐认识他,说你们在八年前曾有同路之缘。”
被兰儿劝了一晚,他如何不知道兰儿在担心什么,一个是打小被他宠着长大的女儿,一个是他发誓要补偿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是可以哪个他都不想伤害。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22093/721958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