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隆隆的战鼓声响起,唐军阵中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一队又一队重装步兵整齐地践踏着土地,整个隘口都开始震动。
隘口狭隘,一次只能容一队士卒列阵。凄厉的哨声响起,秦军老卒按照之前的操练开始结阵,他们伏低身子,使得第一排的士卒几乎能用长条盾覆盖住全身,后面的士卒用盾牌护住前面人的左肩,右手反握刀柄,抓住前面人的腰带,死死抵住后背。
“列夹门鱼鳞阵!”
后排的士兵将盾牌举过头顶,整个阵型像极了一只大乌龟。
没错,彼时中国人口中的夹门鱼鳞阵,就是罗马人所谓的龟甲阵。
待到唐军前锋进入秦军阵前六十步,隐藏在重步兵后的弓弩手开始向着秦军阵地抛射箭矢,但是龟甲阵毕竟名不虚传,所有的箭矢不是被盾牌弹开,就是直接钉在了盾牌上,即使有箭矢透过盾牌的缝隙,也穿不过厚厚的铁甲。
“奇怪,断崖上没有埋伏弓弩手吗?”
尚可孤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哨响,在雾气中,断崖上冒出无数个黑影。居高临下,射程更远,箭矢力道更强!在雾气的掩护下,一片又一片乌云腾起,光顾着射击眼前敌人的唐军弓弩手甚至没有发现敌人在哪儿,就成群结队地倒下。
弓弩手为了节约体力,加快射击节奏,基本都是不着甲胄的,所以在箭雨下遭受的杀伤极大。身边的战友不断地倒下,箭雨掀起的血雨不停地溅射在脸上,温热而粘稠,不知道什么时候,脖子或者哪里一痛,人就没了。
没有人能经受住这样的打击,一部分唐军弓弩手还在原地试图还击,但是六十步的距离加上高高的断崖,唐军的箭矢几乎对秦军造不成损失,但秦军的箭雨却能轻易夺走唐军的性命。大部分的唐军弓弩手开始退却,他们一点一点地拉开距离,这种行为几乎是下意识的,因为他们也不敢直接逃跑,那样迎来的必是被督战队斩首的结局。
好在后阵中很快传来了鸣金声,剩下的弓弩手立马撒开脚丫,跑回了本阵。直到秦军的箭矢追不上他们,才扔掉手中的弓弩,瘫倒在地上,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庆。尚可孤赶紧令人统计伤亡,派出去的一营弓弩手二百五十人,只回来二百出头,其中超过八十人带伤,二十多人受伤严重,眼看着就要断气。这一营弓弩手直接废掉了。
而在不远处,唐军的一营重步兵依然在箭雨之中推进,断崖上的秦军弓弩手在解决了唐军弓弩手的威胁后就将箭矢倾射到了重步兵头上。尽管这些重步兵身着铁甲,正面的铁甲即使是石二强攻在十步距离上射出破甲箭都无法射穿,顶多就是开一个小洞,砸断两根肋骨,但是侧面和后背的甲片厚度自然无法与正面相比,每一轮箭雨射击,都会使得重步兵阵列中倒下数人。
临近阵前三十步,唐军终于走到了第一道壕沟面前,他们或跳下壕沟试图再爬上来,或掀起甲裙妄图跳过壕沟,整齐的阵列为之一乱。
就在这时,秦军阵中哨声再次响起,杨清如同绝大多数士卒一样掏出了投枪,狠狠扔向混乱的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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