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的消息不完整啊。”
看到莫家家主那副表情,徐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游士虽然极少对同族动手,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
徐象盘坐在门口的柱子旁,出神地望着阴沉天空,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才回过神。
“没下重手吧?”
“没有,只是让他摸了下诡怪头颅。”
徐象深深叹了口气,平常人接触诡怪,轻则生病,重则有丧命之险。
不过徐宁不会做到丧命那种程度,顶多也就是让对方一两月都只能躺在床上而已。
“那就走吧。”
两人戴上斗笠,消失在朦胧雨幕中。
……
两年后。
某座小村子,徐宁将手中的骨灰坛放入墓穴,慢慢将其埋起来,然后搬来墓碑立在坟包前。
师傅徐象之墓——徐宁立。
古话常说,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生死之事,本就不由己。
他用了三个月时间,赶回师傅的故乡,仅仅只是想让师傅魂归故里。
对徐宁来说,徐象即是师傅,也是父亲,虽然对方从来都只让叫师傅。
绝大部分游士常在生死边缘徘徊,又见惯生离死别,自然看的开,即使徐象亡故,徐宁也没落过一滴泪。
在墓碑前摆上祭品,拿下背后的琵琶,师傅生前喜爱弹奏琵琶,今日就以琵琶曲为其送别。
曲调舒缓如绵绵细雨,却透露出悲凉萧瑟之意,好似带出弹奏之人的心声。
人有终,曲亦如此。
墓碑前,仅余留纸钱的青烟徐徐。
……
景元镇。
茶肆之中,清脆的琵琶声缭绕于耳,面色略显苍白的少年抱着琵琶,手指灵活地进行弹奏。
琵琶声并不会影响茶客交谈,他们就是喜欢这种氛围,因为来这里的都是那些颇有身家的文人雅士,普通百姓可舍不得这个花销。
“小姐小姐!你看那个弹琵琶的,可比倾心于你的那些公子少爷要俊多了。”一个绿衣丫鬟双眼直勾勾盯着台上弹奏的人。
“香儿,小声点,让人听见多不好。”
坐着的女子颇为无奈,自己的丫鬟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之间更像是姐妹,所以关系比较亲密。
可这里人多嘴杂,万一被那些追求自己的公子少爷听见,演奏的少年难免会有麻烦。
当曲子终了,弹奏者微微躬身,便退下台,换另一名女子上台演奏。
徐宁从掌柜那里接过自己的酬劳,装进钱袋放到怀里。
游士开销较大,而且也不是每次斩除诡怪都有钱拿,很多时候,都是行侠仗义,受伤了还要自己掏钱医治。
有个一技傍身,在外行走也好混口饭吃,这年头,行乞一天下来什么也要不到都是正常情况。
当乞丐真不如去镇外山林找些野果什么的果腹,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抓到山鸡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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