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鱼咧开小嘴,殷切的拿着抹布,又把书桌里里外外擦了一遍。
看着面前被擦拭得锃亮的书桌,又对上苏知鱼满是希冀的眸光,贺夫子思忖再三还是软下了心肠。
“行吧,可老夫先说好,你只能打扫,切勿影响了学生们上课!”
叮嘱了两句,贺夫子暗暗叹了口气。
若是这丫头是个男娃,哪里还需要她开口?
自己便会让她来学堂跟读,更别说是打杂。
心中惋惜,却也无可奈何。
“好嘞,谢谢夫子!”
得到同意,苏知鱼欣喜若狂,圆圆的小脸像如沐朝阳的向日葵,笑的灿烂。
她躬腰行了学生礼,请了辞便兴高采烈的回了家。
一路上,她步伐轻快,嘴里时不时的哼着小曲。
路过张工家时,隔着老远就朝着屋外玩泥巴的张小米挥舞起手来。
“小米好!”
经过房大娘家的时候,又热情的向磨豆腐的婶子打招呼。
“婶子好!”
走了一路,问了一路的好,倒叫几个村人纷纷摸不着头脑。
回到家中,她便迫不及待的满屋子寻找洪秋蓉。
“大嫂,大嫂,你在哪?”
屋前院后的找了个遍,也没瞧见洪秋蓉的人影。
最后还是从二嫂那里听说,大嫂跟着娘一块下了地,摘豌豆去了。
地里大片的豌豆成熟都黄了壳,叶子也都枯黄落了满地,得赶紧收了,好腾出地种别的了。
果不其然,天刚刚撒黑的时候,洪秋蓉和徐彩菊一人拖着一捆豌豆回来了。
她们把豌豆连带杆子一股脑的扔到院子,随后靠着院子里的大树大口喘着气。
“呼……总算是收完了。”
苏知鱼赶忙端了两瓢凉水,踉踉跄跄的就送了过来。
“娘,大嫂,喝口水。”
洪秋蓉连忙接过,转手递给徐彩菊,还不忘提醒苏知鱼。
“仔细地上,可别踩烂了。”
今年的豌豆收成还不错,颗颗粒大饱满,黄灿灿的就像刷了金漆似的。
洪秋蓉话音刚落,就听到嘎吱一声,秸秆折断的声响。
苏知鱼的两只小脚丫子各踩了好些豌豆秸秆,顿时尴尬不已。
“哎呀,不好意思。”
她连忙跳了下来,这才看清脚下。
一大捆豌豆秸秆上像是珍珠串似的,结了好些豌豆粒。
豌豆粒足有她脖颈上的核桃粒那么大,肥硕金黄,格外讨喜。
只有零星的还泛着淡淡的青绿色,挂在秸秆最底下。
这些怕是最后一批才长出来的,光照不足,到现在还未成熟。
豌豆秸秆早已枯黄,杆杆上面都生出了一些麻点点,轻轻一折便断开。
苏知鱼一个不小心,豌豆粒直接脱落。
豆粒洒落在了秸秆的缝隙中,土垄上。
苏知鱼见这么好的豆子掉在地上,连忙去捡。
她佝偻着身子,朝着缝隙里瞧去。
秸秆堆里乌漆墨黑,被枯枝烂叶遮盖,什么都看不到。
正当苏知鱼准备伸手拨开豌豆秸秆时,小手却被徐彩菊一把抓住。
“别碰!”
冷不丁的一吼,把苏知鱼吓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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