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大失所望,扭头看楚怀玉的目光赞赏更甚。
楚怀玉没注意,满心全在白夫人身上。
她答应顾云朝给他寻一位师傅习武,眼下正是一个好机会。
想了想,楚怀玉将自己手上的白玉镯子卸下来,交给半雪:“你去塞给那个夫人,就说改日我定登门拜访。”
半雪领命过去,跟丫鬟耳语一番,丫鬟又跟白夫人耳语一番,随后白夫人扭头跟楚怀玉绽开一个笑容。
楚怀玉知道这是接受她的好意了,顾云朝的事情有了着落,心情畅快不少。
又做了半刻钟的时间,自对面过来一个穿着楚府衣裳的丫鬟,到楚怀玉面前,道:“大小姐,楚夫人邀您一叙。”
楚怀玉抬眸,朝对面看过去。只见她的继母正一脸谄媚地看着自己,表情有些生硬。还真是为难她了。
楚怀玉不好奇她有什么事找她,只是面前楚府的丫鬟没有跟让宛白传话,而是直接站在了她的案几前,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不少人都能听见。
此时楚怀玉若是不应,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楚怀玉微笑着站起身:“好。”
说罢,她恨着那个丫鬟一并离席,往后花园的石子路上走去。
很快,楚夫人也跟了出来,与她并肩齐行。
“楚夫人有何事找我?”楚怀玉语气略带轻蔑,十分不愿与她客套。
楚夫人谄笑:“怀玉,这么多年楚府无论如何对你有养育之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睨着楚怀玉的脸色,见她一直勾着唇角,继续道:“你二弟如今老大不小,也该某个官职了……”
听及此,楚怀玉总算知道她的来意。
“苦劳?”楚怀玉嗤笑一声,反问道:“什么苦劳?”
她不是楚怀玉,但旧主的记忆十成十全在脑海里,楚怀玉小时候在楚府的那段记忆格外鲜明,想必是原身十分痛苦难熬的一段回忆。
“怀玉,怎么说你都是楚家的长女,如今是邵国公夫人,是楚家最出色的孩子。”楚夫人强忍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软些。
“我在偏冷的西院时,可没人记得我是楚家的孩子。”楚怀玉眸中似乎结了一层霜,叫人看得直发寒。
“怎么会呢……”楚夫人笑的十分勉强,将话题又扯回来道:“鸣玉年纪小,不懂事,之前有得罪你的地方,你一个做姐姐的,就莫要跟她计较了。”
楚怀玉七岁那年的冬天格外严寒,西院破败,风顺着墙洞灌进来,冻得她直发颤,屋里烧着木炭,其他人的院子却是上好的银炭,半夜她被呛得昏迷过去,还是她的丫鬟及时发现,这才捡回她一条命。
物质条件极差,楚怀玉本就吃不饱穿不暖,时不时还要遭遇楚鸣玉的找茬和欺辱。那些回忆历历在目,楚怀玉一股恨意子自心底升起,恨不得将楚府的人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为何不计较?”楚怀玉毫不客气地反驳:“不与她计较,与你计较如何?”
楚夫人袖下的手捏起,顿了顿道:“怀玉,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针锋相对呢?一家人要同仇敌忾,眼下你二弟被人算计,你不能坐视不理。就算我与你无亲缘,你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便帮你弟弟一把……”
楚怀玉又是一声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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