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作为内阁里的支柱,虽然不是首辅胜似首辅,说的办法对吗?
对!
可不合时宜!
现在闹饷之事还没有结束,甚至还没有起来,这么处理,可能发生的就是闹饷而是兵变了,当然,这个兵变不是指要干啥,算是兵谏吧。
但,如果真那样,这事可能就复杂了,更代表了某种朝廷或者皇帝的错误,这个锅谁背?
景泰帝朱祁钰一门心思的做明君,要获得大多数人的支持,甚至以此积威生个龙种改立太子呢,怎么可能背这个锅?
就只能剩下内阁首辅陈循了!
陈循都多少年的首辅了,也该换了,按照宋朝的惯例,早该弹劾你了!
所以,陈循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不由的就看向王文,淡淡的说道:“千之之言太书生意气了,这般所为,怕是要激起兵变,现在事情还没有发生,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处理事情,而不是激化矛盾……”
书生意气?
这话如果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自然是说你有热血,有冲劲,可对于一个内阁大佬来说,差不多就相当于指着鼻子骂他幼稚,没脑子了!
当然,陈循有这个资格说王文,王文固然是景泰帝提拔起来第一号心腹大臣,但资历却比陈循浅了太多,陈循是永乐十三年的状元,授翰林修撰。而王文不过是永乐十九年的进士,连个翰林都没混上,直接去当的监察御史,要不是遇到宣德皇帝赐名,他王文算个什么,还能跟我内阁首辅才陈循炸毛?
王文听到这话,心中就感到一种羞辱,你陈循算个什么内阁首辅,不过是个左右摇摆的裱糊匠,稳定大局的,你还真当你是三杨,胡广又或者解缙?
正要说话,却听到于谦缓缓的说道:“那门头沟的府军前卫粮饷不是说有太子殿下供应,这才是兵部把一部分府军前卫调到门头沟的原因,现在的欠饷到底是因为有人贪腐还是因为其他的……”
说到这里,于谦缓缓的看向正抱着楠木盒子神游天外的朱见深,继续说道:“殿下可否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朱见深一楞,有点意外。
这火怎么还烧到自己身上了呢?
可对于于谦于大爷看自己不顺眼的事情,朱见深也是认命了,所以也没什么好气的直接怼到:“于尚书如果对自己兵部的业务不熟,那孤王倒是可以建议叔父换个兵部尚书,关于府军前卫的粮饷,东宫都是足额的拨付到兵部的,这点你可以问一下商辂商大人,关于府军前卫的甲胄武备,都是有东宫下单到工部,工部按照要求进行生产拨付的,甚至我东宫还额外出钱帮助府军前卫修筑了营地,怎么,于尚书不知道?”
于谦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兵部左侍郎商辂,发现对方点点头,这些脸色阴沉下来!
要知道,如果粮饷没有问题,那问题一定出现在军官身上,可现在兵部掌管着大明朝所有的卫所军官的升迁管辖,当然一些勋贵和高级武将不在此列,但这也说明了,兵部出问题了!
这板子即便说全打不到兵部身上,却也少不了多少!
想到这里,嫉恶如仇的于谦就想骂娘,当初北京保卫战的时候他感觉都没有现在这般的,如同深陷泥潭一样,慢慢的,一点点的让他对这个世界感觉到了陌生。
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于谦才转头看向内阁首辅,掌管户部的老尚书陈循,沉声问道:“现在户部可还能调拨出来此次亏空的粮饷?”
陈循理都没理于谦,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
这一声,虽然没有说一个字,可大家都知道这意思——
第一,是说明他对于谦的不满,好歹老夫也是你的前辈,是多年的老户部尚书,还是内阁首辅,你个小字辈,说话很没分寸!
第二,你这不是废话么,户部要有钱,老夫一个内阁首辅难道不知道先用粮饷安顿下来,然后再徐徐处之?
第三,老夫懒得跟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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