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蓉儿犹如被打败一般,泄了气,很是有几分气鼓鼓的样子,显得尤为可爱,但摆明了,这是瞎子点灯白费蜡,朱见深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她身上,多少有些让人唏嘘!
朱见深却是在陷入到沉思,正如老太师王直王老爷子说的那样,其实这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景泰帝什么态度和什么样的处理手段。
毕竟,自己不是亲儿子!
而且人家叔叔还一直想要个自己亲儿子的太子。
更别说他们俩只是政治盟友,说不定啥时候叔叔一翻脸,自己这个太子就又要被撸掉。还有比现在这个被弹劾的理由再好的借口吗?
没了啊!
毕竟,哪朝哪代不讲究一个以孝治天下啊。
你一个小小的后辈,威逼叔祖转了封地,这是大逆不道啊。
更何况分封制还是太祖高皇帝定下的百年大计,这叫国策啊!
这就像是后世的计划生育,虽然当初是因为说温饱问题,但事实上你政府公布的消息来说,没几年就解决了温饱问题,但是这个玩意儿的政策却还在执行,而且越执行越严,最后甚至能闹出人命来,为啥?
如果说我们不去恶意的揣测那些做出这个政策的领导们大多都是某些民族,而且某五十五个民族在计划生育的时候还有有待特殊政策,以及高考加分等等以外,我们只能说原因在于决定下来的这玩意儿叫国策。
国策就是不论对错,想改变,很难。
没有切肤之痛,谁也不会承认错误的,就算是改,那也不承认自己做错了。
但是数据不会说谎。
所以,现在的大明朝单纯从藩王宗亲的供奉上,还看不出来什么困窘,别说到了天启崇祯年间,就算是到了万历年间,大家也能看出藩王宗亲供奉的弊端,但现在……
你朱见深不孝啊!
这特么才是最关键的。
难道景泰帝朱祁钰不去考虑,万一有一天你朱见深要学***范》,朕该不该来个巫蛊之祸呢?
看到朱见深那满脸愁容,万贞儿上前给朱见深按着脑袋,缓缓的说道:“小郎担忧什么呢,陛下是您的亲叔叔,现在你们情同父子,有什么是不能说开的?用乡下的土话来说,叔侄俩,那是亲爷俩,哪有隔夜仇的呢?正所谓养儿像叔,陛下会原谅你的……”
呵呵,那得是亲叔侄不参与帝位皇权,亲父子还能反目成仇呢!
但是,万贞儿说的话也对,景泰帝朱祁钰就算是对他哥哥,自己的亲爹,上一任皇帝太上皇朱祁镇都没有痛下杀手,更何况是自己呢?
大不了再一次废了自己皇太子之位啊。
有啥大不了的,自己又不是没废过,想必,应该,大概,也许是习惯了吧。
想到这里,朱见深也觉得什么话还是要说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好汉一点也痛快。至于谁背后捅自己这一刀的,以后有时间慢慢算……
雄赳赳,气昂昂,走进紫禁城!
殿门口迎出来的老太监舒良一边笑着,一边把朱见深接了进去,虽然脸上笑容没少,态度上的恭敬没少,可人老成精说的就是舒良这样的,不该说的一个字也没有说,这倒是让朱见深有些惴惴不安。
甚至开始怀念其兴安来了,那老太监虽然做人不太地道,脚踏两只船,还特么想要青史留好名,但是终归对自己还算是有点香火情,没事还能给自己透露点消息。
唉,果然,君臣之间,忠孝之间,自古就难两全啊。
看到小短腿跟在舒良身后,如果不是舒良刻意走的慢一些,会有一种小跑状态的朱见深,景泰帝朱祁钰满意的微微点头。
这就对嘛,有事你来找朕就对了。
找别人都是瞎扯,朕在这里呢,你越是找别人,就越是错。
“深哥儿,咱们能不能消停点儿”
景泰帝朱祁钰这一句话就让朱见深的心放进了狗肚子,没跑了,自己应该没事了。这种感觉就像是你被人吊到了云端,对方非要给你来个三起三落,然后忽然蓬勃而出的那种轻松。
甚至朱见深身上的肌肉都一松,这让站在一侧,从后面看着他的舒良会心一笑——原来无法无天的皇太子也有怕的时候,以后要把这个趣事说给皇爷听听。
想必皇爷应该是很高兴听到这个乐事吧,最近皇爷也太操劳了,应该适当的放松一下。
“嘿嘿,叔叔说啥呢,我可是还是个孩子,乖的很……”
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对一个三十岁还一门心思想要个孩子的老男人来说,撒泼打赖的不见外就对了,你要把自己当外人,他才会把你当外人呢!
朱见深急忙上前,很是乖巧的给景泰帝朱祁钰研磨,当然,也就是做个样子,那砚台里的墨汁人家舒良早就已经研好了,他不过是就是祸祸的在里面转圈而已,甚至还把墨汁给研浓了……
当然,叔侄俩谁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景泰帝朱祁钰索性放下手里的朱笔,拍拍手,接过舒良递过来的温热的毛巾,擦了擦手,这才说道:“你个小兔崽子也别跟我打马虎眼,这种事,下不为例,听到没!”
那肯定啊。
这以后大明朝再封王,估计就得等到自己登基了,到时候封不封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嘿嘿,都听您的,谁让您金口玉言呢……”
望着朱见深二皮脸的样子,景泰帝朱祁钰叹了一口,缓缓的说道:“深哥儿,这事不能这么完的,对你还是要处罚的,只是你是太子,名义上不好说,朕想了想,正好北面现在有些异动,你去看看?从内部名义上算是流放一圈,从对外名义上也算是太子巡边……”
“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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