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就觉得这妖物好生头铁。
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他苏某人口中说要拿你去玉京,其实也未必一定要如此。
你只要放过雾气中的百姓,再好言好语几句,认个错,示个弱,就此离去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毕竟人命最大,若是这成千上万的百姓都活了下来,算算损失的话,也无非就是倒了几间房子而已……
平心而论,四大家的人扎根宣京府已有数百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包括民众在内,皆是有守护之心的。
是以几人都想着,若是放这妖物离去,便能换来那许多人的性命,无论怎么算都是只赚不亏。
其实,这也是几人刚开始并没有下死手的原因之一。
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妖物既然能释放秽气和疫虫,说不定也能将之收回。
“哎,你说这妖物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便是连它,也收不回这污秽之气么?”
“真假不知,不过这态度倒是有够嚣张的,老夫最烦这样的蠢物,恨不得能一锤子砸死它!”
“人家嚣张有嚣张的道理,若是单打独斗,恐怕这里没人是它的三合之敌!”
“你这话有道理,可问题是,我们需要与他单打独斗么?”
“所以说嘛,这妖物脑子坏掉了,不仅够蠢,而且还够硬够铁!”
“诸位,你们说,这妖物这般有恃无恐,怕不是还有什么底牌吧?”
“什么底牌?丁三配长七,憋十么?哈哈哈哈……”
四大家的这几个老头,岁数加起来,差不多快有八百岁了。
在他们的一生当中,不知见过多少大风大浪。
此时情形虽然危急,他们亦是为之焦虑,但终究无法搅乱这些老人历经无数岁月修炼出来的心境。
“天有天劫,地有地劫,人有人劫……”
“宣京府虽然不算什么太平之地,但百余年来,也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劫难了!”
“言之有理,老夫日前曾算归一卦,结果不是太好,依我看,宣京府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此乃人劫,众人之劫!”
“咦,说来奇怪,今日竟是没有见到太平王府的人!”
“人家是皇家贵胄,想来便来,不来你又能如何?”
“不说他皇家的人了,说起来怪闹心的……诸位,你们有没有发现,那梵音停了一阵后,方才好像又响了起来。”
“什么叫好像,分明就是!好生奇怪,这宣京府什么时候跑来一个和尚?”
“啧啧,待此间事了,府衙的那位大人怕又是要头疼了。”
“管他头疼不头疼,老夫刚才仔细观察过,这梵音对那秽气和疫虫似乎很有克制效果。那妖物也是自梵音响起后,才生出逃离的迹象。诸位,你们说,宣京府今日这一难,会不会因这梵音而解?”
“绝无可能!”
“方才我也看过,这梵音虽能克制秽气、疫虫,但其效果只能说是平平。”
“况且方才还有中断,可见这发出的梵音的和尚,多半还在宗师境之下。”
“不管也没有效果,这和尚亦是一片善心,待会若是能见到,老夫当与他喝上一杯!”
“听说西洲的和尚,是不饮酒,不食肉的?”
众人言谈,皆是以灵识传音,说了这许多话,看似心不在焉,其实并没有任何放松。
几人皆是一边说话,一边以灵识牢牢锁死那雾中的妖物,谨防此妖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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