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绳子往手上缠几圈,握紧。看看大伙,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非常滑稽,却一点笑不出来。孙正也绷着脸紧张不安。
“最后的几人并排走!别看铜镜,我们边走边报数,不要停,集中精力!”叔父讲。
估计才到半山坡,大伙调整好情绪,靠得很紧,加快脚步继续往前,“一、二、三、四……十八、十九!”
这个方法真管用,脑子果然清醒,不再恍惚,隐隐地还有股冲劲,士气高涨。难怪军训时教官总是叫我们边走边喊口号,原来是这个用意。
提心吊胆,高度警惕,边走边转头四处瞧,有的收起砍刀,枪握在手。每迈出一步都铿锵有力,一遍遍喊,一路平安无事。“……十七、十八、十九、二十!”
心一抖,脊背一麻,不觉攥紧砍刀,慌忙回头——最后的仍是那三人。
“那个、那个——声音——后面——”最后的一人脸色煞白,嘴直哆嗦,结结巴巴;另外两人手直抖,那模样即将瘫倒。
大伙立即拥成一团,挤一起。开亮电筒照,四周除了铜镜,反光耀眼,什么也没有。
“是人是鬼?”一个嘟囔,大伙立即看向我。
这只鬼眼到现在一直睁睁闭闭,没见到异常。伸长脖子望一圈,对着大伙摇摇头。就算有鬼,他躲起来我照样看不到。
“会不会是幻觉、幻术?”一个小声说。
这个铜镜阵里有古怪,也许真是幻觉。
“二强没了是真的!”一个讲。
“智度禅师叫我们停步,那个‘东西’,会不会藏在附近,刚才就是他喊的‘二十’?”孙正说。“看到你了,出来!”突然提高嗓门,冲前面大喝。
没有动静。
孙正想诈唬那个‘东西’,可惜人家不上当。
顿时死一般沉静。
“走吧,提高警惕,接着报数!”叔父脸色阴沉,大声讲。
没别的办法,握紧绳,大伙挤得更紧了,继续往坡上爬。战战兢兢过了几分钟,终于登上坡顶。放眼望,坡下仿佛是个平原,黑沉沉里辽阔无际,望不到头。铜镜,仍旧密密麻麻,小树一般遍地林立,心里起一层毛。
“这是什么鬼地方”、“哪来这么多铜镜”,几人小声嘟囔。
“脚印没了!”郑刚慌忙讲。他一直低着头沿脚印走,一步一步,小心翼翼。
大伙一慌,纷纷朝地上照。铺着一层薄土,脚踩上去印迹清晰。寻了半天,确实没有。难道智度禅师凭空消失了,与那个二强一样?
大家聚一起,目光投向叔父。现在没别的办法,只能朝前硬闯。叔父看着大伙,像在检阅部队,脸上无比坚毅。“我们只能靠自己了!既然进来,就没想过回头,我们一定要有信心!按刚才的顺序,先报数。”
心头一热,悲壮涌上头。“一、二、三……十七、十八、十九。”
“二十!”一个阴深深的声音陡然从后面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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