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实话。
之前几次出航,基本都顺顺利利,这次算是难得栽了一把,碰上了一场来势汹汹的海洋风暴。
在大自然的恐怖怒火面前,军舰脆弱的如同一张纸,只能选择暂避其缨,绕道而行,耽误了十几天。
来的路上诺夏心情忐忑不安,早已做好了承受桃兔怒火的准备,好在现在看来,这位顶头上司,兼自家老婆的反应,比他预想中要好很多。
“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辛苦就好。”
桃兔轻轻哼了一声,“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腿都快给我跑断了……这次的作战任务,待会我就留在军舰上休息了,你来负责。”
“没问题,尽管交给我。”
诺夏毫不犹豫包揽过来,又问道,“对了,这次要对付的,是什么人?”
他初来乍到,就被抓了壮丁,压根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呢,居然需要桃兔率领足足三艘军舰,亲自出征。
“自己看完就明白了。”
桃兔从床头的文件中取出一份,随手丢了过来。
“白鸽海贼团,爆炸海贼团……”
快速浏览完相关资料,诺夏顿时皱起眉头,也察觉到了一丝蹊跷,“两个明明都已经进入伟大航路的海贼团,居然会突然同时返回西海,对一个不知名的小支部展开攻击?”
他仅仅只来过西海一次,这里的一切都颇为陌生,但对遭到攻击的329支部,却偏偏相当熟悉。
没错。
329支部,驻地便是在芝子与缇娜的故乡,古尔岛。
而那位发来求援信号的巴科上校,便是当初他顶着桃兔的身体,与之打过两次交道的那个油滑世故的家伙。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支部总兵力撑死不到一千人,连像样的制式军舰都没几艘。
那个巴科上校的行事作风也相当怠惰,基本是混一天日子算一天,怎么会突然惹到这种强敌?
“多半是寻仇吧。”
桃兔看出了他的困惑,微微向后一靠,将两脚架在了诺夏的肩膀上,舒展着窈窕柔润的身体,慵懒道:
“这个巴科上校的情况,你可能不太清楚,这家伙近半年来,那可是风头出尽,名声响亮到传遍整个西海。”
“嗯?怎么说?”
诺夏下意识地嗅了嗅,没闻到什么异味,看来桃兔出发前刚沐浴更衣过,他顿时放下心,不解道,“我印象里,那家伙可不是个能当好海军将校的料。”
桃兔注意到了诺夏的小动作,没好气地用脚蹬了下他的胸口,然后在后者讪笑中,将床头的另一份文件直接甩到了他的脸上。
“自己翻。”
“……准将,我觉得像我这么好的男人,应该拿来当宝贝一样好好珍惜才对,不是像您这么成天糟蹋的。”
桃兔懒得搭理他,又将两只修长圆润的大白腿抬起,舒舒服服地架在了他的肩上。
可恶啊。
官大一级压死人,白天就任由你糟蹋欺负好了……
等夜晚一到。
哼哼,就是我一转攻势的时候了!
身为男人,积蓄了十余天未曾释放的怒火,一旦尽数爆发出来,那可是相当恐怖的啊!
他心中这么忿忿想着,目光却仔细在卷宗内搜寻,仅仅只花了十几秒工夫,便找到了与巴科上校相关的卷宗记录。
「海圆历1511年支部基地上校巴科,路遇疾风海贼团,亲手斩下悬赏2300万贝利的船长,“疾风剑豪”罗斯的头颅,疾风海贼团军心大乱,被轻易击溃。」
「8月21日,慕斯岛沿海数个渔村,上千名渔民,被百加得海贼团尽数屠没,幸存者寥寥,巴科上校闻讯赶到,见状震怒,于百加得海贼团即将离开之际,将其拦下,当场斩杀悬赏3400万贝利的海贼船长,‘阴影猎手’百加得……」
「9月23日,悬赏3000万贝利的豪猪海贼团船长,与悬赏3200万贝利的草鱼海贼团船长,于同一天内,先后被巴科上校斩于剑下……」
「日……」
之后的内容,大致都是如此。
诺夏粗略计算了下。
短短半年左右的时间,这位巴科上校,就击败了整整十几个大型海贼团,而这些海贼团的船长,基本全部都是悬赏在千万级别以上的海贼。
悬赏金超过三千万贝利的,也足足有六位之多。
简直离谱……这是什么概念?
要是换了本部马林梵多的上校,或者哪怕是伟大航路那些G字头支部的上校,干出这等事迹,诺夏都不会有太多惊讶。
但这可是巴科!
不谈对方给他留下的不佳印象,这家伙说到底只是一个四海小支部的上校而已,要是调回本部,就会被直降三级,相当于一个上尉而已!
什么时候能有这种实力了?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不对,入乡随俗,在这个世界就该换个说法才是。
嗯,词儿该怎么改?
当你一棒子轻易锤飞了王路飞刘索隆,下次再见面时,就该做好被对方锁血反杀的准备?
“难怪你说他风头出尽,名声传遍整个西海。”
诺夏放下卷宗,抬起头看向桃兔,啧啧道:
“能创下这种惊人的战绩,继续担任一个小支部的上校,恐怕都不太合适了吧,这么多战功加起来,怎么也该升个一两级了。”
“那是当然。”
桃兔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开始用脚趾,调皮地在诺夏的脖颈两侧轻轻打着旋儿,弄的后者一阵瘙痒:
“事实上呢,他的名头都已经传入本部高层耳中了,按照上头的意思,最多也就是这个月底,他就会被连升三级,以本部上校的军衔,调任到我们第一支部基地。”
“结果还没调来,驻地就遭到了海贼的疯狂袭击报复?”
诺夏不动声色地发动了「荆棘之甲」的效果,“如果按照准将你刚才提到的,他是被人寻仇的说法的话。”
“嗯,原因八成是这样没跑了,我也是出发前的路上,才自己推理猜想出来的。”
一股淡淡的痒意从趾间传来,桃兔黛眉微蹙,看了眼诺夏的脖颈,心中有些困惑,但口中还是继续解释道:
“上个月他击败的海贼团里,有个干部名为黑鸽阿尔金,与这次大举进攻的白鸽海贼团船长,白鸽杜尔金之间,很可能具有亲密的血缘关系,大概率是亲兄弟或者别的什么……我不确定,嘶……”
她实在是瘙痒难耐,终于放弃了对诺夏的捉弄,收回了双腿。
“合理的推测,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为什么这两个已经进入伟大航路的海贼团,突然不顾一切地掉头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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