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后
姑苏城,邻水大街,同道客栈
这是一间普通的客栈,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却占据了姑苏城中最繁华的一条大街的街头十字口。
客栈里,多少携刀戴剑的江湖客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掌柜的,打八两烧刀子,切九斤酱牛肉,再来十碟小菜,烙三十二张锅盔饼,把桌子给爷摆满喽!”
偶尔有一些江湖熟人会呼朋唤友的来客栈里捧场。
这个时候,在门口柜台外的李掌柜就会笑呵呵的迎上来,道:
“哎,好嘞!各位爷,里边儿请!”
客栈里,一楼有十八大桌,桌桌客满,多为江湖豪客在此推杯换盏,更有一些本地豪绅喝酒吃菜。
同道客栈的酒好,菜好,人也好,尤其是酒,同道客栈的后院有自家的烧锅炉,上一代的李老掌柜的,更是有姑苏酒翁头儿的美名。
……
邻水大街上,一位穿着贵不可言的公子带着几个仆人走在邻水大街上,兴致盎然的看着这条街上的老百姓们,时不时的走上一些摊位前挑挑看看,发现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时,更是满脸童心未泯模样。
不多时,临近正午了,日头开始移到了当头之上,挥洒灼热的光辉,让一众仆人都开始汗流浃背。
可是,那人如玉一般的翩翩公子,却浑身好似有清凉之气环绕,额间鬓角处竟未有一滴汗水生出。
“瞻公子,您看这都临近正午了,咱们是不是找家客栈歇歇脚?”
年轻的公子身旁,腰间佩刀的一个中年仆人靠过来,恭敬问道。
他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身后的几个汗流浃背的仆人竟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若是正常二世祖的仆人,恐怕早就已经眼睛雪亮起来。
“你们几个若是累了饿了,就自去吧,不用管我。”
年轻的小公子正在观一张水墨画,闻言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
“哎呦我的公子爷,您这是什么话,可不敢吓老奴啊,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老奴可吃罪不起啊!”
中年仆人闻言顿时面色一苦,连连作揖。
瞻公子这般年纪,又少有出来游玩的时候,如今初至姑苏城,自是要当一回随心所欲的人儿,但家里的老爷子那边儿可不行啊,这要是伺候不好,他可就不好交代了。
“老赵,你这人太认真,我爹很喜欢,爷爷也很喜欢,本来我也应该很喜欢,但是这正所谓山高皇帝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我们在外面,老爷子每天忙的屁股都没时间离开凳子,哪有功夫管你管我,所以不用管他,今天开心点。”
“哎呦我的爷,您说话可小心点儿,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您自然是没事,可老奴就免不了挨一顿板子了,为了老奴,求您收敛点!”
中年仆人老赵一听这话,顿时吓的头皮一阵发麻。
家里的老爷子虽然近年来变得仁慈了起来,但是架不住他小心眼啊,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这事,他老赵可真免不了挨一顿板子了。
毕竟老爷子疼孙子,即便这孙子有时候会在背后编排他爷爷,但老爷子也舍不得打孙子,到时候,他们这些做奴仆的可就要倒霉了。
“老板,这画我要了,老赵,给钱。”
“行了,老赵,别苦着一张老脸了,回头办完了事,我请你去勾栏听曲,叫三五姑娘陪你乐呵乐呵。”
瞻公子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一张明显有做古痕迹的水墨画说道。
随后,他拍了拍老赵的肩膀,指着邻水大街正中间的三层大客栈,说道:
“走吧,我们去歇歇脚,待到下午暑气微落时再给人家送上拜帖。”
说罢,他自顾自的走向了同道客栈,身后的一众奴仆顿时整齐的跟上去,其周身的气机隐隐一体。
中年仆人老赵闻言从怀里逃出银票,买下瞻公子指着的水墨画,然后抱着画卷连忙两步追了上去。
这老赵一看就是有功夫在身,常人十步的路,他两步就追上了。
随后,老赵陪笑着将瞻公子迎入了同道客栈。
客栈里,李掌柜一看瞻公子就顿时眼睛一亮。
因为,这位瞻公子的气度和衣着完全不是普通的豪绅二世祖能具备的,他猜其身份,认为对方恐怕至少也得是京官子弟。
“这位公子,您三楼雅间请,小店的好酒和特色菜马上就来。”
李掌柜当即就邀瞻公子入三楼雅间,同时直接要给瞻公子上姑苏同道客栈的特色好菜和好酒。
他很了解京官子弟,这种人少有出来的时候,可一旦出来,那必然是要尝尽各地美味和特色。
“嗯,掌柜的懂事,雅间就不必了,二楼靠窗怎么样,有位置吗?”
瞻公子闻言看了一眼李掌柜,顿时就看穿了对方的小心思,知道了这是一位很会投其所好的掌柜。
但是他来姑苏是为了办事,玩可以,但是不能太高调。
所以三楼雅间就算了,那样显得他出手太阔绰,可是他又不太喜欢和一楼的那群粗人在一起吃饭,毕竟他又不是家里的那个喜欢一边舞刀弄枪一边接待客人的二叔叔。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22188/596220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