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思忖许久,却依旧想不出答案。
山神庙的方向隐约传来一阵嘈杂响声。
跟在陈玄身后的那玄微弟子,诧异地回头,却见山神庙中刚刚点起的灯火尽数灭了,整座破庙如同鬼域一般。
他打了一个寒颤,先是看了看陈玄,见他并无异样,接着便朝山神庙奔去了。
这弟子身材不胖不瘦,长得不丑不俊,是放在人堆中便寻不见的角色。
可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却是魏鹤庸唯二的真传弟子。
他将腰间长剑背在背上,自路边草丛中匍匐,朝着那山神庙一点点爬去。
庙外立了三个蒙面汉子,瞧不出跟脚门派,这三人站位不拢不散,互为犄角,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庙中隐约传出金铁交击之声。
十来个弟子连同那两个女子一起,都已倒地不起,其中几人不是呻吟几声,看来是中了迷药。
灯火都已熄灭,若是有些许光亮,自是能看见那七八处灯芯被齐齐斩断。
庙中也有三个黑衣人,其中一人径直朝着那两个女子而去,他伸出手,在那两摊软肉身上摸索,两个女子鼻腔之中传出阵阵嘤咛。
黑衣人却不为所动,继续在两人衣袖中找寻。
余下两人,一人持剑,立在庙门口,剑上犹有余温,先前便是此人一剑斩七灯,趁势撒了迷药,这才让玄微剑派失了方寸。
魏鹤庸也半倒在地上,不过他毕竟是二品高手,气机不弱,迷药药性虽猛,但也难以将他瞬间迷晕。
另一人持剑则朝着魏鹤庸步步逼近。
“魏掌门,我等只为求财而来,你若是识相,只需逃离西北境地,隐姓埋名,自可保存性命,如若不然……”
他拔出长剑,一束月光自瓦缝落下,恰好落在剑上,月光反射,照的魏鹤庸眯起双眼。
剑光闪动,黑衣人脖颈血如泉涌,轰然倒地。
魏鹤庸倚在柱上,腰间裤子松松垮垮,他手持一把古怪长剑,笑着看向另外两人。
“老小子,原来你竟是将软剑充做了腰带。”
门口那位黑衣人的剑术不弱,一眼便看出了魏鹤庸使的是软剑之法。
他仗剑飞身,一剑朝着魏鹤庸眉心而去。
叮。
魏鹤庸一剑拨飞黑衣人手中青锋,瞬势挑断了他的手筋。
“区区三品境界,也敢在老夫面前逞能?”
庙外三人只是笑着回头看了看,却并未进入庙中。
此前在两个女子身上搜寻的那位,自红衣女子亵衣中取出了一张带有余温的油纸。
但他也不曾理会魏鹤庸。
魏鹤庸正觉得奇怪,忽然寒毛倒竖,连忙低头。
一剑自身后刺来,魏鹤庸险之又险地躲了过去,但也破坏了勉力维持的气机平衡,瞬间倒在了地上。
诸葛荣握着剑,笑着向魏鹤庸走去。
“师父,临死都不出剑招,看来你真的没有藏私。”
魏鹤庸嘴角溢血,他忽然仰天大笑。
“好徒儿,好剑术!”
寒芒一闪,诸葛荣一剑刺来。
金光掠过,庙内庙外,再无黑衣。
“好剑术。”
诸葛荣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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