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泥面色微红,嘴上却不依不挠。
曹长卿摇了摇头,只是轻轻一笑。
徐凤年强撑着身子,让三军小心布防,待到士卒纷纷散去,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忙打坐。
“世子殿下的大黄庭已有八分火候,只待功行圆满,便有飞升之机。”
曹长卿望向天空,风雨俱散。
姜泥闻言撇了撇嘴,却并未争辩。
她与徐凤年自幼一起长大,一起在武当山学艺,两人都受了陈玄影响,对于飞升一事向来嗤之以鼻。
曹长卿见姜泥神色有异,当下便思忖自己方才话语有何谬误,忽然猜出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方才万军来围,形势急迫,曹长卿本欲强入陆地神仙境,却忽然得到一笔偌大的气运馈赠,这才顺理成章地跻身儒圣境界。
他望向天空,却发现天下气运大变,江湖气运如同烈火烹油,热闹的紧。
而那气运的源头,似乎在北凉,或者说,在那武当山。
姜泥俯下身子,轻轻为徐凤年擦去面上血迹,这才想起身侧立着曹长卿,面上又是一红。
“公主,北凉已反,此时正是西楚复国的大好时机。
若是等到太安城破,那便乾坤已定,西楚复国难矣。
不如这样,我替徐凤年破了丹铜关,你便随我离去,如何?”
曹长卿已然猜出了陈玄的几分谋划,他知晓天下天上将有偌大变动,心中西楚复国之事不能再拖了。
姜泥咬了咬嘴唇,一边是朝夕相处的青梅竹马,一边是幼年对自己爱护有加的叔叔,一时之间,她难以做出抉择。
“我替她答应了。”
徐凤年睁眼,对着曹长卿笑了笑。
“北凉造反,本就不是为了成为什么天下共主,我只是要替我、替我娘、替徐骁、替北凉三十万铁骑、替八国遗民讨个公道!
灭赵氏以后,我会另择英主登基,徐家自此隐世不出,过那逍遥安生的日子,岂不快哉!
再者说了,西楚若是复国,那小泥人便是女帝,我勉为其难做个面首也不是不可以嘛。”
徐凤年侃侃而谈,起初神色还算肃然,只是越到后面越是轻佻,待说到“面首”二字时,眸中笑意几乎溢出。
姜泥暗啐一声,大凉龙雀瞬息出鞘,一缕剑气将徐凤年裤裆割开,露出纯白亵裤。
“嘶……”
徐凤年连忙低头,庆幸地拍了拍胸口。
曹长卿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两人,一步步走出了北凉营帐。
……
丹铜关作为太安城的门户,有五万步卒把守,城墙建在两山之间,高达十丈,易守难攻。
曹长卿独自行到城外百丈处,轻轻挥袖,扫除地上灰尘,安然坐下,将棋罐置于身前。
“赵氏无德,离阳失其鹿,曹长卿今日便要替西楚数百万遗民破城!”
城墙之上架着百张床弩,那箭矢似长枪一般。
百弩齐发。
曹长卿落子天元,一道碗状光幕自天而落,扣在一袭青衫顶上。
床弩利箭俱成飞灰。
天下人皆知,百丈之内,床弩与飞剑无异。
曹长卿再落一子。
天降陨石,直落城头。
城中三千重骑倾巢而出,个个手持长枪长矛,直向曹长卿奔去。
一袭青衫再落子,姿态潇洒,书生意气。
丹铜关城外地陷千丈,三千重骑落入坑中,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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