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懋冷哼一声,吞剑舟轻动,数千把飞剑倾巢而出,如同蝗虫过境,密密麻麻扑向那群蝼蚁。
数千只蚂蚁被尽数钉杀,堂外凭空现出一道百丈琉璃金身,看那模样与桐叶宗主相似,金身猛地挥拳,向祖师堂砸去。
“老夫养你们是要兴盛宗门,不是做那乱臣贼子,今日之事,下不为例。”
杜懋望向那道数百丈高的破碎琉璃金身,笑着说道。
轰的一声,金身碎裂。
桐叶宗宗主,一洲山河最顶尖的仙人境大修士,瞬息殒命。
“守好宗门,莫要再生事端。”
杜懋笑着伸出手,捏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琉璃金身,身形一动,消失在祖师堂中。
……
桐叶洲天幕之上,看似古稀之年的老儒生正端坐云端,静静地望向人间山河的星星点点。
那一道道光亮,象征着一洲修士的境界高低,下五境修士的光亮微乎其微如同萤火,中五境则是一盏盏蜡烛。
玉璞境是一盏油灯,仙人境像一块火炭,至于桐叶洲唯一的那一位飞升境,就像是一个明亮的灯笼。
“你来做什么?”
老儒生沉默地望着一洲山河,不去看那位桐叶宗的中兴之祖。
“老夫有一座吞剑舟,吞了下五境中五境数千把飞剑,就连玉璞和仙人剑修的飞剑也曾吞过,唯独没有领教过飞升剑修的剑气如何。”
杜懋笑呵呵地望向老儒生,单论修为,他要胜过儒生不少,可浩然天下的每一位坐镇圣人,都掌控着礼圣制定的某些规矩,最是克制他这等飞升大修。
“我不是飞升境,更不是剑修,你找我有何用?
杜懋,桐叶洲洲内之事,我一概不过问,但你若是要跨洲远游,定无此等可能。
规矩如何,你是知道的。”
老儒生依旧盘坐在云端,只是右手轻摩挲那一块“得道”玉佩。
“早知先生是亚圣弟子,今日见了这方玉佩,才知先生在亚圣心中的地位如何。
听闻宝瓶洲有一位齐圣人,他的那位大师兄是飞升境剑修?老夫愿以阴神出窍,远游宝瓶洲,也要见识一下那位左剑仙的剑气是如何磅礴……”
杜懋双眼微眯,似乎胸有成竹。
老儒生停下动作,不再触碰那块亚圣亲自赐下的玉佩,他斜眼望向杜懋。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已在桐叶宗离心,此行前往宝瓶洲,定要恪守仁爱之心。”
杜懋连忙拱手作揖,笑着告退。
老儒生笑着望向北方的那座宝瓶洲,轻声呢喃。
“先生的学问才是正统,性恶之说?歪理邪说罢了。”
数万里外,东宝瓶洲大骊国土上空,一颗骊珠高悬。
小镇之中又过去了一日,有一位青年儒生秉烛夜游。
他端着那一盏灯火,缓缓行在路上,照亮了前路。
“乡为身死而不受……”
齐静春微微一笑,望向南方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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