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破境了。
他本就是先天剑胚,入骊珠洞天以来,又历经大战,剑气剑意不断磨砺,已趋于饱满。
昨日下城头剑斩群妖,让他窥得破境之机,终于水到渠成,破开观海境瓶颈,顺利跻身龙门境。
魏晋资质不俗,初入龙门境,丹室便有四副图景,虽说较陈玄差了不少,但在这剑仙遍地的剑气长城之中,也足以排在中上了。
阿良甚至特意来了一趟,传了魏晋几招剑术。
“东宝瓶洲如今的剑道气运,在九洲之中是垫底的存在,可在三千年前,却丝毫不逊于北俱芦洲。
听说风雪庙的阮邛跻身玉璞境了?可惜他是兵家圣人,并非纯粹剑修,否则倒是……
一洲剑道之复兴,全系于你二人之身,此后二十载,你们要尽力跻身上五境,否则一旦错过了大势……”
阿良极少有如此正经的时候,他似乎对宝瓶洲格外看重,尤其在意那一座骊珠洞天。
“阿良前辈,你去过东宝瓶洲?”
魏晋好奇地问道。
“你们骊珠洞天的那位坐镇圣人,小时候最喜欢跟在我身后,屁颠屁颠地要随我仗剑远游,为了这事,他那先生没少和我生气。
不知不觉,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阿良就那样立在两人身前,他明明在笑,可总让人觉得不是那么开怀。
“阿良,待你从蛮荒天下归来,何不去往骊珠洞天一叙?届时我与齐先生俱为东道主,定会好酒好肉招待你。”
陈玄笑着将腰间养剑葫抛向阿良。
“老娘还没去过东宝瓶洲呢,怎的不邀我同往?”
谢松花不知从什么地方蹦了出来,她笑眯眯地望着陈玄,眼神有些玩味。
昨日陈玄斩杀了一条玉璞境蛟龙,她作为剑师雇从,也分润了一笔不小的战功,因而此刻看陈玄格外顺眼。
“谢仙子行遍天下,见过无数山河,哪里瞧得上区区一座骊珠洞天?”
陈玄难以想象自家姐姐见到谢松花的场面,因而当机立断便拒绝了。
魏晋隐约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可有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握着养剑葫,饮了一口酒。
“你初登城头之时,祭出了两把本命飞剑,品秩杀力都很是不俗,为何昨日下城头时却不曾出剑?”
阿良抱着幽绿葫芦,狂饮一大口,接着看向陈玄。
“你我这般的剑客,向来是佩剑不离手,可你的剑却不在身侧。
老大剑仙说你的剑磨好了,我想你该回去一趟了,我很期待你仗剑下城头的那一日。”
阿良将养剑葫抛了回去,他用衣袖随意地抹了抹嘴角,对着陈玄咧嘴一笑。
“我要走了,阿良。”
陈玄转过身,倚着城墙垛口,望向南方。
“我知道你就要去蛮荒天下了,下一次再见,也不知是何时,不如,你我各自出一剑,就当是为彼此饯行?”
魏晋默默地将养剑葫系在腰间,老大剑仙让他别急着离开,在此多练练剑术,半年之后再回宝瓶洲,也就是说,他即将与陈玄分别了。
谢松花立起身,神色肃然地望向那再度袭来的、黑压压一片的妖族狂潮。
蛮荒天下也知晓,仅仅依靠如此程度的进攻,是无法攻破剑气长城的,但他们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因而万年来无有一日不来攻城。
“好啊。”
阿良笑了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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