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舟走近,先睨了眼桌上的画像,然后掐着她下颌,逼迫她与之对视。
四目相对不过片刻,平安发觉他的眼神逐渐改变,由一开始的震怒慢慢到不可言喻的痴迷。
“像,太像了,倘若没有这胎记……”说着,他抬起另一只手覆上她的左额。
温热的指腹在她脸上摩擦起来,平安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发现自己手上着了色,萧景舟惊疑万分,迅速端起桌上未喝完的茶水泼在了她脸上,紧接着想替她拭去脸上的假胎记。
一杯凉茶落面,砸得平安近乎睁不开眼,瞧出他的意图,她哪还敢任他摆布下去,立马使力将他推了开,掉头欲逃。
奈何对方眼疾手快,一下逮住了她双手,为防她指尖结出法印,特意将她双手并拢,死死握住,继而把她逼至墙角,痴痴瞧着她左额上遇水褪了些色,渐渐显露出来的红色花纹。
“这是什么?”他问。
平安怒目而视道:“关你屁事。”
听闻她话,男人不恼反笑,看她的眼神也越发灼热,仿若野兽盯上了猎物般,骤然倾身,竟伸出舌头舔舐过她眼角,再开口,嗓音染上一丝旖旎的低沉:“果真是你,这可真是……”
他发出轻轻喟叹,“——得来全不费工夫。”
脸上留下湿热的触感,令平安恶心作呕,她挣扎了几下,可丝毫撼不动他的力量,不禁更加怨愤,“萧景舟你就是个变态!”
像是全然听不到她的怒骂,男人自顾自地说道:“你终究还是做了我的娈宠。”
他压根不在乎她三年前为何死去,也不在乎她经历过什么,又为何以现在的模样出现,他从始至终只执着一件事,那就是将她变成自己的娈宠。
平安又气又后悔,恨不能当时在自己脸上涂的是毒药,正要绝望之际,屋外忽地传来一阵响动,只听似有个仆从不停说道:
“沈大人,我们世子真不在这儿。”
“沈大人,您别再往里儿走了……”
不过多时,门上响起两三下叩门声,一个男子的声音随之传入:“子舷,我想和你谈谈。”
子舷乃萧景舟表字,能这般称呼他的姓沈的大人,平安顷刻心里有了谱,定是禁卫军统领沈珩没错。
说起来,沈珩与萧景舟是表兄弟,性子却千差万别。
不同于萧景舟阴鸷纨绔、不学无术,沈珩年少成名、出类拔萃,正直且温和。
平安尤记得当年在大燕皇宫迷了路,遇上他,被他温文有礼地领回到正殿的场景。
“我与你无甚好说,赶紧滚。”说这话时,萧景舟语气中满是厌恶,眸中也不掩嫌恶。
此话一出,平安生怕唯一的救命稻草也走了,忙出声道:“沈统领,救我!”
听闻她的求救,门外之人登时破门而入,瞧见两人姿势,以及狼狈不堪的平安,霎时大发雷霆:“萧景舟,你假扮禁卫军之事我便不与你计较,这又是要如何,强抢民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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