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中出来,平安狐疑道:“太疏宗何时换了掌门?”
“未换。”银翎解释,“秦掌门每逢闭关,便会将宗门之事全权交由墨先生打理,我想虽是暂代掌门之位,也因有掌门之权,才将老师引荐给了他。”
平安更加疑惑,她还在位时,可从未听说过这位墨先生,短短三年时间,就能让秦峰如此信任,岂是等闲之辈?
“这墨先生是什么来头?”她又问。
银翎摆了摆首,“我来时,墨先生便已在门中,但少有现身,除了秦掌门,好像无人知他来历。”
说着,她轻蹙了蹙眉,“门中前辈却都对他十分敬重,就连秦掌门,对他也是礼让三分,我原也不解,可今日瞧老师您与他相对,方知他深不可测。”
闻言,平安若有所思,待回过神来,恍然发现银翎正在唤她。
“老师,您为何要答应他的条件,灵测大会若不动用灵力,如何能通过测试,即便您能顺利通关,墨先生也可用您身无灵法之由将您拒之门外,他分明是想为难您。”
平安无奈一哂,“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当然知道那男人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可她不得不赌这一把,时下秦峰不在,这是难得的良机。何况,她总觉得那墨先生看她时的眼神有几分熟悉的古怪,他似乎是从她身上知道了什么,留在太疏宗说不定真能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两人交谈间,不知不觉到了竹屋,银翎因还要授课,将她送回便又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屋内,四足玄乌似等她许久,听到她回来,难得没有兴高采烈地迎上来,反倒奄奄俯卧在桌案上,一动未动。
平安诧异,三两步走了过去,捧起它查探了一番,瞧着没有什么外伤,才开口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小家伙立时从她掌心扑腾而起,“没事,就等姑娘等得有些困倦了,趴在桌上歇了歇。”
说罢,还为印证自己的说辞般,围着她转了几圈,然后才又落回桌案上。
平安将信将疑,继续同它说道之前的话题,“这山上于你而言始终太危险,我明日便想个办法送你下山。”
小家伙却不依,像个闹脾气的孩童似的,在桌上打起滚来,嘴中不停念叨着:“我不下山,我要与姑娘待在一起。”
平安哭笑不得,安抚它:“等我办完山上之事,自会下山寻你。”
“姑娘你休想骗我,”它轻哼,“我方才都听见了,你要参加灵测大会,你要留在太疏宗,你果然就是想弃我不顾了。”
见劝说无用,平安无计可施,只好跟它约法三章,不让它到处乱跑。
玄乌倒也听话,乖乖的都应了下来,还保证绝不给她惹麻烦。
几日后灵测大会,太疏宗门前聚满锦衣华服的矜贵子弟,一众人中,唯几个面纱掩面的女子。
平安混入其中,与周遭迥异的素净扮相引来好些侧目。
她脸上未有遮挡,为防万一,昨夜还特意向银翎讨了瓶不易脱落的药水,将小脸涂得蜡黄,去掉了假胎记,彻底换了副容貌。
那些个公子小姐们许是对她的身份多有猜疑,窃窃私语不绝于耳。
平安恍若未闻,泰然自若地立于原地,直到察觉到一抹不容忽视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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