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序川眸中闪过一丝不满,“你这人真是霸道,自己就老是讲一半藏一半,现下还不许别人卖关子了。”
霍云希随声附和,“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想两人竟然合起伙来挤兑起自己,平安一时哑口无言,只好弯起眉眼,顺着他意道:“不知晏公子到底查到什么了?”
这番闹了一下,晏序川顷刻正经起来,“我去她娘家打听了打听,原来柳氏一家祖上本就是云来镇人,但在三十年前,他们一家突然举家搬迁,去了别的地方生活,后来那地儿发大水,她祖父不幸丧生,临去前嘱咐他们回到云来镇。”
“我觉得蹊跷,便顺藤摸瓜去查了查他们搬家那年云来镇的大小案卷,恰好在失踪人口里找到了个十分符合那惨死在袁家别院的怨鬼身份的人,是个教书先生,名叫许翰林。”
“姓许?”平安和霍云希俱是一惊。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那人与许渊是否有关系。
“还有件事。”晏序川继续道,“柳氏的父亲说,便在柳氏与袁弘璋大婚之前,他们家来过一个术士,说是为柳氏算了一卦,告诉他柳氏命格不凡,自带福禄之气,日后必定高嫁,随后没过多久,袁家就派了人来下聘。”
“那人莫非就是许渊?”霍云希惊疑。
晏序川却是摇头,“我问过了,柳氏父亲说那术士须发皆白,看上去已年过半百,何况如果当年真是许渊从中作梗,袁老爷怎会不记得。”
三人说话间,蓦地察觉几道视线投了过来,平安瞥了瞥隔壁桌上五人,问道:“他们几人是何时到的袁府?”
晏序川亦瞧了一眼,“不知,我夜里走时还未见到他们。”
几人之中,有两三个身上灵气四溢,明显已激发出自身灵力,只是不知可否学会了运用术法。
思及此,平安的目光豁然转向霍云希,心生盘算。
于普通人而言,能否激发出自身灵力,或因天生的顿悟能力,或因某个突然而至契机,不然就只能靠后天努力探索尝试,太疏宗所设灵测考验便相当于一个人为契机,既是给考生充分发挥自身本领的机会,也是区分三者的界限。
太疏宗从来只收天赋极佳之人。
而激发出自身灵力尚还只是判断有无天赋的第一步。
霍云希若想成功留在太疏,只是顺利通关可不行,她必须在考验结束之前展示出自己的天赋,才有可能不被太疏拒之门外。
晏序川像是猜中她所想,直接问霍云希道:“你可有好好看过太疏所发册子?”
霍云希被两人注视着,不禁生出几分紧张,老实答道:“看过。”
她面露赧色,“许是我没什么天赋,已照册子上所说的试过了好几次,身体却始终没什么变化。”
她也有自知之明,想到这几日要不是有平安相护,她可能在村子捉妖时就小命不保了,如今被问及,越发羞愧起来,不由低下眉眼,“我是不是……”
“无妨。”平安打断她,“慢慢来,也可能是你的契机未到。”
这话安慰的意图过于表面,晏序川轻咳一声,移了移视线,霍云希颇为感激地笑了笑。
两人却哪知,平安看似平静的面容下,心中合计的却是,就算霍云希天赋不佳,她也有办法让她留在太疏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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