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长街上的树木就都郁郁葱葱起来了。
这时节春雨绵绵,白果果挑了个难得的大晴天,和杏姑、桃吉上街去买点话本子消磨时间。
莲公秀去处理九边那头的事物了,刚儿还在前头的码头那,随船来的还有琅姨他们,她去打过招呼后,就出来闲逛了。
也不知这时候他们去哪里了。
再过几日,就是太子的册封大典,街上热闹极了,连物价都上涨了几分。
白果果走出一间银楼,她掂了下手中的银袋子,切了一声。
前边有家馄饨铺,听说是老字号的,回头客很多。走了一路也累了,她们便坐下吃顿热乎的,歇歇脚。
这时,铜锣声响起,行人纷纷从两边避让开。
铜锣开道,想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白果果急忙撂下筷子,和桃吉一块挤进人群,往街上张望,杏姑拉都拉不住。
下一秒,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阴暗了下来。
只见从天空中飘落下一片片纸钱来。
一行长长的送葬队,在哀乐声中走了过来。
走在最前头的,是个披麻戴孝的垂髫童子。
他个头不及身后队里的人半截高,可却用他那双稚嫩的小手,捧起了一块冰冷而华丽的牌位。
人们静悄悄的看着队伍走过去,只觉得仪仗隆重低调,一时到有些敬重起来。
直到队伍走远,人们才像是脱离了死寂,复又鲜活了起来,声音渐渐从四周围响起。
白果果直直的望着队伍的方向,直到望不见了,才回过神儿。
桃吉拉了下她的衣袖,大大咧咧的问道:“夫人,你在看什么啊?”
白果果想着刚才看见的那个小男孩,只觉得异常熟悉。她颦眉道:“刚儿过去的……是哪户人家?”
桃吉转了转眼珠,摇着两条翘辫子,道:“夫人不知道吗,这是昊王府上的人,听说昊王妃前几日因病过世了。”
白果果心中一阵恍惚,自她入王府后,昊王妃的身子骨就每况愈下,没想到,挨过了这个冬,却望不到春头。
“真是可惜了!”她惋惜道。
桃吉用力的点头道:“可不是嘛,杏姑就说过,这眼瞅着过几日昊王爷就要册立为太子了,不曾想王妃竟等不到那个时候了,真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可惜可惜呢!”
“给别人做嫁衣?”白果果不明白桃吉话中的意思。
桃吉道:“蕴蓉小姐才进的王府,没过几日,王妃就故去了。”
白果果叹气:“只怕这位蕴蓉小姐的日子不好过了。”
桃吉眨眨眼,“夫人猜对了,听说蕴蓉小姐一进府就遭到了后院妃妾们的排挤。就连这掌家之权,现在都是由原先的两位老侧妃,在共同打理呢。”
“哦,”白果果好奇的问道:“那刘夫人呢?”
桃吉想了想,道:“刘夫人安心在府中教导小世子呢。”
“她是个拎得清的。”白果果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到底相识一场,她还是希望刘夫人能够过得好的。
只是,到底可怜了小世子……
唉,造化弄人啊!
没了逛街的心情,白果果准备回家。
马车夫还是原先那个,房厨娘的丈夫,牟平。
白果果一直记不住他的名字,她对人对事难得记在心上。这一抬头看他,她突然就想起一件事来。
于是,她问道:“你家大人从码头离开后,去了哪里?”
牟平低头行礼道:“大人现下在城郊的避暑山庄里。”
白果果想了想,道:“带我们去那里吧。”
牟平应声道是,白果果便由杏姑和桃吉扶上了马车。
若她猜的不错。城郊的山庄,应该是属于九边大人的产业。
她倒是有些好奇,当莲公秀是九边大人时,会做些什么呢!?
……
城郊已是草木茂盛,繁花团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的问题,郊外的花草树木要比城里的生机勃勃。
郊外的小路平坦而宽阔,两边都是一排排树林,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头。
不过在西边不远处,有哗啦啦的流水声传来,与盘石相绕,叮咚作响个不停。
在前边,隐约传来哗啦啦的流瀑声,顺着这条路再往上走,应该就会到达山庄了。
不出她所料,等马车绕着山路走到了头,果然望见一座建在瀑布上的山庄。
远远望去,崖顶拔峻,瀑布磅礴,山庄隐现在古树红花藤丫间。
虽在白日,可却觉昏暗无边。
瀑布响声轰隆,望着脚下的千尺飞瀑,白果果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通往山庄去的路。
“怎么过去?”她有些心急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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