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流水般地过,转眼就入了秋。算来还有个三五日就是京考了,不过这与王府没什么干系,世子还小又用不着参加京考,自有皇家供养。
而王府里头的大小姐福湘是庶出,生母乐壶是通房丫头出身,王妃嫁过来后才得了个夫人位份。所以她虽是王爷的女儿,占着长女的名分,却并不受皇帝重视,没有受封为县主,身份颇为尴尬,有点不上不下的。
这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及笄了,王爷也没个说法,难免心急,乐壶夫人便求到了王妃那儿,王妃便想着到时候弄个千金宴,也好给她相看一下。
王爷膝下除了世子和庶长女外,还有几个孩子年岁尚小,有的尚在襁褓,一并拘在屋子里,便略过不提了。
白果果一直在屋外听候差遣,没资格随刘夫人每日里的去飞丹阁请安,自然见不到王府里的莺莺燕燕,自觉憾事一件。
……
春困秋乏,白果果不过是出府采买了点针头线脑的便觉得乏累,办完差事便回了屋。
这一入秋屋子里就越发湿凉了,她忍痛买了袋子棉花,用耐脏的粗布缝了一床厚厚的棉被,原来的那床被子太单薄了,不经盖。
而早前答应过给白楚的荷包总算是做好了,这其中少不了陈眉大家的指点,她自觉针法进步不少。虽然她耐心有限,不过区区一个荷包还是能坚持绣完的!
她特意从陈眉大家那里要了块素软缎的边角料,缝制了一个葫芦型的荷包。正面左下角用紫色丝线绣了架葡萄藤,藤下仰面躺了只懒洋洋的白狐狸在晒太阳,活灵活现的,十分生动有趣。
右侧题诗一句:葡萄藤里吃葡萄,葫芦肚里狐打盹。
最下面的落款是用五彩线绣的红豆指印。
白果果正想着该怎么给白楚送过去,就听个三等小丫鬟敲了敲门,隔着门高声说:“果果姐,刚儿夏嬷嬷过来说明天让你休天假。自打入王府里头后,府里的丫鬟仆妇们每半个月有一天假,也不见姐姐去说一声。听说还是歆儿姐姐多嘴提了一句,才知道的呢!让姐姐只管放宽了心玩耍,落锁前回来便是!”
白果果应了声知道了,双手抬起来一拍脸颊,眼睛霎时亮晶晶的。
其实她不是不想说,只是交给她的活计多,又没个可交托的。再者她脸皮薄,抹不开面子,不好张嘴提,显得她事儿多似的,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白果果躺在床上,哼着小曲放空自己,难得偷得半日闲。不知道白楚准备的怎么样了,考试可有把握!?
她想了想,伸手划拉过来荷包,然后取出香露瓶,拔开瓶塞,就这么躺着费力地抬高手臂,将瓶子放在窗台边。
香露的气味儿飘散开,顺着半开的窗扇飘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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