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刚刚蒸好青团,自己便迫不及待的尝了一个。这青团甜甜软软,豆沙细腻,一向挑食的薛素也很爱吃。
只见那青团青翠欲滴,因为抹了一层熟油,显得亮闪闪的,一个个挤在一起,憨态可掬,让人忍不住有想吃又舍不得吃的欲望。
咬在嘴里,第一口,只有外头的一层糯米粉,因为加了熟油的缘故,并不粘牙,还很软弹,吃在嘴里还有一股清新的艾草香味,沁人心脾;再一口咬下去,露出了里头的红豆沙,豆沙香气扑鼻,满嘴都是玫瑰香甜的味道,加上豆沙的香甜,隐隐还有些油,只是却肥而不腻,夹杂这外头的糯米皮,混合在嘴里简直是极品。
一个青团很快便被薛素消灭了。
这才是上佳的青团,甜而不腻,肥而不腴。
第二日早上薛又戈照旧出了家门,薛素便换了男装,梳好头发,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带了一方小凳子,和一个小桌子,便又在外头摆起了摊子。
“哎呀,这不是薛小哥么,好些日子不见了,啧啧,你上回的蛋炒饭可是好吃的紧!怎么不出来卖了?我可嘴馋了好些天。”
一个挎着篮子的妇人看见薛素的摊子,便上前凑凑热闹,问道:“小哥,你那蛋炒饭是怎么做的?怎么忒的好吃,我回家也做了,和你的差远啦!”
薛素瞥了一眼那妇人,笑了笑:“李家姐姐,这蛋炒饭可是我们祖上秘传的,我可不能告诉你。不过快要到寒食节了,今儿我可做了好吃的,您要不要尝尝?”一边拿了个油纸包,打开,给那妇人瞧了。
却是一个极为好看的团子,那妇人惊讶:“这......这是青团子?”
薛素点点头:“是的呢,您要不要尝尝?老规矩,您先尝一个,若是好吃,您再给钱。”
那妇人咯咯的笑:“哪能让小哥吃亏?何况这青团子一看上去就比别家的好看,定然也好吃。这是多少钱一个来着?”
薛素笑的见牙不见眼:“五文钱一个。”
“可不便宜!别的地儿都是两三文钱一个,你这可是比别人的贵了钱。”妇人惊异的说道。
“哎,李家姐姐,您看这东西不一样呀,我这青团,保证好吃,不如您试试?”薛素笑着说。
那妇人噗嗤的笑:“就你这小嘴,怪厉害的。罢了,你的蛋炒饭都那么好吃,这东西也一定不差。先给我来一个。”
薛素忙忙的递上去,那妇人便剥了油纸,张嘴便咬。
顿时间那妇人的眼神便亮了,却说不出形容的话来:“这——”
忙忙的把一个青团吃光,咽了下去,才说:“薛小哥,你这青团,果真是与众不同呀!再给我来两个!”
“那是当然,李家姐姐,我可没骗您罢?”薛素笑道,又麻利的递了两个青团给那妇人,笑道:“李家姐姐,这青团虽然好吃,只是是糯米粉做的,吃多了泛酸,您可也别多吃。”
“你多卖两个还不好?”妇人笑着斜了一眼薛素,说道:“罢了,那你就给我五个,我带回去,给我当家的和孩子也尝尝。你这青团做的好,我让街坊们都来买你的。”
薛素自然知道那妇人是因为自己阻止了她再吃,才想帮她多卖些的。
这糯米的东西不能多吃,否则会泛酸,这是人尽皆知的,只是薛素提起来,倒是让人舒心,所以那妇人才这样说的。
“那感情好,姐姐慢走。”薛素将五个青团子包好给了那妇人,同时从她手里接过了二十五文钱,笑着说道。
不多时,许是那妇人回去了告诉了别人,来买青团子的人居然越来越多。
“薛小哥!我要五个团子!”
“我要十个!我先来的!”
“明明是我先说的!”
薛素微微抹了一把汗,略有些手忙脚乱的用一只草纸盒子打包着一位顾客要的青团。
没想到这青团会如此受欢迎啊,受欢迎也好,这可代表了好多的银钱呢!
……
话说东城区的另一头。
阮钧西今日十分不爽,自家的五味楼的菜是越发的难吃了。什么美食,狗屁都不是!真不懂同样对吃喝十分挑剔的大哥为何能容忍这样的大厨在自家的酒楼里。
呸!今日的那两道菜,鳜鱼肉质鲜嫩,这大厨居然把它切片,然后一碰就碎!怎么能吃?还有那上汤燕菜,那汤是鲍鱼煮的罢?燕菜本来就味道清淡,而鲍鱼汁是极鲜的东西,这样一来,岂不是喧宾夺主,还吃什么燕菜?
阮钧西气呼呼的走在大街上,身后的小厮赔笑道:“二爷!二爷,您好歹也吃点,小的看着也不是很难吃嘛!您就消消气!”
阮钧西停了下来,转过头“呼啦”一下收了手里的扇子,扯住了那小厮的耳朵:“安乐你是想怎地?爷说不好吃还能有差?”
“哎哟,哎哟!二爷您轻点儿!小的错了,错了还不成嘛!”安乐求饶道,心里却在嘀咕,二爷的嘴儿是出名的叼,这些东西还嫌难吃,这真是......不过话说回来,阮家大爷二爷,可都是嘴叼之人,很少有合心意的吃食,真不知是哪里来的怪癖。
阮钧西看着安乐眼珠子滴溜溜转的模样,便知晓不知道在怎样编排自己,嘴角一弯,细长的凤眼更是眯起来,手上便加大了力气拧安乐的耳朵:“在想什么?嗯?”
安乐被阮钧西看得心里发毛,忙忙的说道:“没......没什么!小的在想二爷真是天下第一的食客,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那些酒楼有您这样的客人,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阮钧西的凤眼眯的越发的危险:“你打从那儿学来的?”
“小的......”安乐哭丧着脸:“二爷您就饶了小的吧!这......这是从大爷嘴里听来的。”
阮钧西听了这话,才放了手,“哗啦”一下,打开手里的折扇,晃晃悠悠的走在大街上:“安乐!在前头带路!爷要去东门口的刘记吃馄饨面!”
“哎哟,二爷,您怎么又去那儿?那儿那么小的地儿,可脏了您的衣服!”安乐急急的跟上去劝道。
“嗯?”阮钧西斜了一眼安乐。
安乐立马打了个寒颤,乖乖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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