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宫,楚辞便成了众矢之的。
先是丽妃身边一个被打得浑身是伤的宫女站出来指认楚辞,再就是太医从丽妃身上诊出了鸩毒,鸩酒苦涩难喝,丽妃非聋非哑,又怎么会因鸩毒而死?
而丽妃宫里的人却说,丽妃娘娘与楚辞讨了一些清寒毒的药方,巧就巧在,这鸩毒正是出在这一副药方中。
皇帝痛失爱妃,楚辞百口难辩,活活挨了十板子后,锒铛入狱。
地牢阴暗潮湿,楚辞后背的伤很难愈合,高烧不退,楚辞算了算日子,若是不吃不喝,兴许不到两日就能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
“疼吗?”迷糊中,似有人问了一句。
楚辞背上有伤,整个人只能趴在那草席子上,脑子一直嗡嗡作响,却还是咬牙回答了他一句,“你觉得呢……”
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墨衣人停在了牢门前。
“疼就对了。”他说。
楚辞疼到后背早已失去了知觉,只是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作为首都医大毕业的高材生,楚辞自然清楚她还没到没救了的地步。
“你是谁?”楚辞问,
“你想我是谁,我便是谁。”那人回答。
“那你来这儿,是来看我笑话的?”楚辞又问。
“你心里所想什么,我便来干什么。”男人道。
“……”
此人答非所问,楚辞只觉得一阵无语,却还是强撑着说了一句,“你他妈有病吧!”
那人一笑,弯腰蹲了下去,一字一句地道,“是有病,还病的不清。”
“滚!”楚辞将什么规矩全都抛在脑后,皱着眉头骂了他一句。
男人修长的指顺着牢门的缝伸了进来,轻柔地摸了一下楚辞的脑袋,楚辞察觉到后扬起脑袋看他。
依稀是个男人的模样,可地牢里视线昏暗,看不清此人的脸。
但在与他接触时,楚辞心里有了一个名字。
“白辞!”楚辞道,“你是白辞对不对?”
男人伸出去的手一颤,楚辞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是来救我的?”楚辞问,似看见了希望一般,双眸期待地望着眼前人。
“我又不是神仙,如何带着你单枪匹马地杀出死牢?”那人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若答应我一件事,我能考虑让你活下来。”
“什么?”楚辞问。
男人却起身,似欣赏一件宝贝一般的神情望着地上的楚辞,“我要你借丽妃之死,除掉皇后。”
七个字,一直在楚辞的脑海里回旋着。
平白无故地取他人之性命,她不敢,也做不到。
男人猜到了她会犹豫,又道,“这深宫下虚情假意的东西太多了,你当真以为皇后会对你手下留情?”
“还是你甘愿当皇后的替死鬼,让害死丽妃的凶手逍遥法外?”
楚辞脑子一蒙,什么叫当皇后的替死鬼?
“害死丽妃娘娘的人是……皇后?”楚辞一时瞠目结舌,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咕噜一声,一个圆瓶子从男人手中脱落,滚在了自己的身前。
是金疮药。
楚辞伸手将那瓶子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望着白辞离去的方向,楚辞满脑子都是疑问。这个白辞到底是什么人,不仅对楚国公府了如指掌,还能在这大内深宫的死牢里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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