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你们不是闹腾的很厉害么,到了现在就知道丢人现眼了?
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江湖中可有哪个名门正派像你们这样,一点儿屁事就闹得沸沸扬扬。
要是觉得现在这样不过瘾,你们完全更进一步,不就是兄弟阋墙、同室操戈么,武林中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只不过在做这些事情之前,你们要先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武林中但凡是闹出祸起萧墙的江湖门派,可有一个好过的?”
这话既是对泰山派众人说的,同样也是对在场的几位华山派长老说的。否则,单独一个泰山派,李牧才懒得费这么多唇舌。
或许是受到了刺激,性子耿直的天门道人率先开口回复道:“李师兄言之有理,是天门孟浪了!”
看得出来,他还是非常的不服气。作为一派掌门,天天被一帮师叔欺负,其中的委屈实在是一言难尽。
只是刚烈的性子,让他说不出叫苦的话。若非“缺乏变通”,凭借掌门人的有利地位,他也不至于被压制得那么惨。
“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就交出掌门之位,让玉……”
不等玉磬子把话说完,一旁的玉矶子已经意识到坏了,急忙呵斥道:“师弟,快住口!”
“诸位同道,最近我泰山派发生的事情比较多,玉磬子师弟受了点儿刺激,刚才的话……”
这个时候解释已经晚了。有些事情只能做,却不能直接说出来。
不管怎么说,天门道人都是江湖公认的泰山掌门。在没有犯下大错之前,谁也不能将他赶下去,至少当着诸多武林同道的面不行。
李牧冷漠的说道:“不需要解释,我等都听到了。泰山派的家务事,我们不方便插手。
可是我五岳同气连枝,虽然不知道你们泰山派内部发生了什么,但是以下犯上要赶掌门下台,这么大的事情总得知会我们一声吧?
究竟是天门师弟犯了十恶不赦之罪,还是刚才那位师叔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今天就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清楚吧!”
如果是之前,泰山派任何一派上台,李牧都能够接受。
可是发生了刚才的事,那就没办法了。现在他代表的是华山派,作为五岳联盟之首,李牧必须要维护正统秩序。
除非有人能够拿出天门道人欺师灭祖,或者是勾结魔教的罪证,否则今天之后天门道人的位置就稳了。
显然,罪证是不存在的,不然他们早就将天门道人赶下了台,根本就不用等到现在。
李牧刚才开口,只是为了逼这几个玉字辈承认:他们没有争夺掌门之位的意图。
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若是往后泰山派再发生掌门人争夺,也没有他们的什么事了。五岳联盟不会承认,江湖中人也不会承认。
真要有人违背游戏规则,五岳令旗不光是嵩山派手中能够杀人,在华山派手中同样可以清理门户。
意识到了严重后果,玉磬子一下子变得面如死灰。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可是一下子把所有人都推到了对立面。
名门正派天然就是秩序维护者。以下犯上、篡夺掌门之位的行为,在各门各派都是禁忌。
关起门来自己玩儿没关系,现在撕开了遮羞布,为了各自的名声,大家也只能支持天门道人。
要不然原著中,他们也不至于先设计让天门道人自己放弃掌门之位,而不是直接上去夺位。
面对众人充满杀气的眼光,玉磬子硬着头皮回答道:“刚才是我失言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多,我的神志有些……”
大型社死现场。自己承认自己神志不清,江湖路基本上就绝了。往后再想要行走江湖,也甭指望获得别人的尊重。
李牧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仿佛刚才的事情什么也没有发生。好像出言逼宫的人,不是他一样。
在场众人的表情也是不一而足,有欣喜、有惊恐、有懊恼、有愤怒、有怨恨……各种表情不一而足。
怨恨就怨恨好了,在江湖中怎么可能不得罪人呢?
某种意义上说,对华山派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支持天门道人这个铁憨憨当掌门,总比让几个玩儿阴谋诡计的家伙上台好。
估摸着这份怨恨,最终也只会落到玉磬子和天门道人头上,至于李牧这个始作俑者反而会被忽略。
这就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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