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不是带着手套呢嘛?你擦啥?你为啥要把斧头带走?你是不是觉得警察破案只会看指纹,找凶器?因为你有这种想法,所以你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又是戴手套又是擦现场,还想整个双重保险!知道我从哪看出来你戴手套了吗?你翻墙的时候总要又搂又抱又扶的,虽然大部分的印记都被后来的人覆盖了,但是因为你俩身高差异太大,还是留下了一些,你那短粗的手印按在好几个地方,是没有指纹,但是一眼就看出你带了手套!你为啥要把斧头带走?”
大栓子依旧垂着头。
“不愿意说就不说,估计你小子从你奶奶去世之后,也就没咋再好好说过话吧?有朋友吗?肯定没有,进去一次再出来更是看不到好脸色了对吧?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是不是都绕着你走?你也想过改过自新,可没有别的路走,没人能帮你,唉,赤条条的来,孤苦无依的活,最终了无牵挂的走,自始至终你都是孤独的!少人关心少人疼!”
大栓子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脸呜咽的哭了起来。
“你哭个屁啊!”袁方猛地站起身大喝了一句,把韩健和杨光吓了一跳,大栓子也止住了哭声,抬头惊恐的看着袁方。
“你看看你这一辈子,凄凄惨惨,偷偷摸摸,战战兢兢!怨念重,歹念生,懂不懂!知道为啥总走错路吗?因为你不说话!你说出来,是吧,你咋想的就说出来,哪怕是恨谁怨谁,你找到他指着鼻子骂他,至少不会把那些垃圾堆在心里!你憋来憋去的,脑袋憋缺氧了吧?你现在回头想想昨晚做的事,是不是觉得自己是白痴!我告诉你,说话很重要,真的!至少能让你痛快!想不想一辈子痛快一次?”
大栓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就张开嘴说!说他个天崩地裂!荡气回肠!你都这样了,还用管谁爱不爱听?敞开了说!就从你第一次偷东西开始说!说!”
大栓子被袁方激励的终于开口了,然后袁方就走了。
韩健,杨光还有重新回来的周奇,听着像突然间打了鸡血一样的大栓子越来越亢奋的讲着这些年的罪行,等到将幸福里这个案子全部交代清楚,天已经黑了!
大栓子昨天晚上确实没想杀人,他只想把牛婶每天打牌买菜用的那个小包里的钱偷走,那个小包他盯了有几天了,知道那里面零钱整钱加一块有二三百,结果翻墙撬锁进去之后,大栓子敏锐的发现了压在牛婶枕头下一沓子百元新钞,虽然只露出来一角,却足以让大栓子失去了理性,他想,偷了这些钱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三个人疲惫的走出审讯室,路过接待室的时候,看见袁方翘着二郎腿正美滋滋的听着张爽,孙有胜,周景天三个做问询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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