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扫视大家,每个人都对他点头,赞同叶正元的话。
虽然大家都想保护楼春雨,但也明白这件事不能昧着良心一味护短,即便当年有什么特殊状况,楼春雨失忆了,卫怜竹却没有,三十多年不联络孟家、孟青诗说明情况,明显不太合情理。
如何面对楼春雨的婚姻、如何面对孟家,这事唐风已经想了一路,也知道最终逃避不了责任。
作为长生人,他就是真的一走,也难以了之,躲得了一百年,躲不过一千年,除非哪天被割了脑袋死了。
所以他坚持捍卫唐风的人生,很容易被大家理解为懦夫行径,只不过是找个借口彻底否认过去。
在大家眼里只有楼春雨,所谓的唐风不过是他两千年人生里的小插曲,甚至就是一场大病,捍卫个什么劲。
他心里也明白叶正元做的没错,失踪的丈夫回来了,必须第一时间通知妻子,不能有时间差,否则会让人怀疑又在搞什么名堂。
越是楼春雨的兄弟,这时候就越不能包庇,必须帮理不帮亲,否则都成了一丘之貉,以后再发生什么事就说不上话了。
何况楼春雨不仅仅是孟青诗的丈夫那么简单,他还是孟家的重要人物,出事之前甚至曾长期主持孟家事务,这样一来就不单纯是个人的事了。
既然要面对现实,唐风也不得不把自己的现实摆出来:“我没有楼春雨的记忆,我的人生只剩下十几年,对三十多年前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接下去怎么面对族人的质疑?”
“至于孟青诗,我知道无论如何她都是受害者,可我一个十七岁的人,谈恋爱都算早恋,就这水平贸然处理婚姻危机,那不是大概率搞砸?”
他的话无疑很现实,并非一味推诿,叶正元听了面色凝重叹道:“二弟说的也没错,这事是有些复杂,不瞒你说,之前我联络青诗,说了情况后,她沉默一会就挂了电话,态度不太明朗。”
楼春雨杳无音讯三十多年,对孟青诗的伤害无疑很大,她这样的反应并不奇怪。
这么一说唐风心里就更没谱了:“孟青诗对我来说完全是陌生人,我都不知道和她谈什么,是谈合还是谈分……”
其实每个人都明白这事很尴尬很难办。
孟青诗心高气傲,受辱多年已经难以捉摸,唐风真要是一通胡来,会发生什么完全难以预料。
叶玲珑哼了一声:“孟青诗等了这么多年,即便现在不想继续这段婚姻了,你也得回去处理,何况你还是孟家的人,既然没死就必须回去报告一声,不可能继续躲着。”
唐风点点头:“道理我都明白,我不是不愿意去做,而是担心以我目前的经验和水平,做事无法符合大家预期,别搞得雪上加霜。”
事情发展的这一步,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唐风明白必须认真对待,不能再上纲上线找借口,他说的都是心里话。
古明思接过话道:“二哥的话有道理,我们得面对现实,我看这事要办好,首先得让二哥恢复记忆,他都失忆了,回去两眼一抹黑,的确可能什么事也干不成。”
云峰也随声附和:“天亮我再给孟青诗打电话,如果她不想管这事了,我们就负责治疗,治好了再把当年的事查清楚,如果是二哥的错,咱们堂堂男子汉认打认罚!”
叶正元也颔首同意:“是该查清楚,卫怜竹死而复生已经是怪事,今天打电话报信,正巧二弟就被刺杀,这里面都有猫腻,源头应该还是三十四年前。”
何思雨一直在观察唐风,这时候开口问道:“玲珑说你并不是完全失忆,偶尔也记起写人名地名,是不是这样?”
她的声音很轻柔,不像叶玲珑那样棱角分明,听了让人很舒服。
唐风点点头,干脆直接把备忘录打开,将里面的内容展示给大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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