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如此一来,咱们是不是还会遭遇甄翟儿部的主力?”
“遭遇到又怎样?大不了杀他个痛快!”
田丰瞪一眼江夏,江夏瞪过来,许央看着都想笑。
“田叔,你是否记得在隰县时那些盗匪?他们是筹粮的,而甄翟儿属于流寇性质,一般都是全体如蝗虫般过境,以就粮于敌的名义,到处劫掠。为何这次却只派千余乌合之众外出筹粮?”
“我想,他应该是不能脱身,或者说被牵制住了。李渊任太原留守,杨广就是让他来平灭河东朔方之地叛乱的,想来此时甄翟儿是在太原或者介休一带跟李渊对峙。”
许央越分析越觉得可能性很大,越觉得自己已经接近事实了。
“主公,难不成咱们要帮那李渊?帮朝廷?”
跟甄翟儿部是结仇了,也不想去帮。
“也是也不是。”许央扬了扬手里的那几张纸:“太原留守正在与那甄翟儿交战,他的副手却派家将转道潞州前往京师密报,这会是怎样的状况?”
“主公,你是说李渊跟那甄翟儿媾和?”
田丰说出口也觉得不可能了。
李渊是谁,那是北周关陇贵族,八柱国之一,大隋的唐国公,怎么可能跟甄翟儿这样的流寇媾和。
许央也是无奈的看了看田丰,真不知道这脑回路是怎么个走向,居然能这样想。
“主公,你是说太原留守府的副职,在监视李渊过程中发现李渊有反叛之意?”
“虽不中,应该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密报······环境不合适,我没法沉下心解密,等将这几分密报解开,一切就明了了。”
次日,雪停了,有了太阳,白茫茫的丘陵有些晃眼,不过可以明确的根据时辰和太阳辨别方向了。
许央大概了解汾河流域的路线,也大概知道点被后世称之为表里山河的山西地形。作为后世人,不少人都玩过卫星地图查看自己城市的闲事,查看大好河山,也在出行前查看过卫星地图。
称之为表里山河的山西,南下有两条线,一条从晋阳走介休,经汾河流域走蒲津渡,过黄河进关中。这也是如今最常用的路线。
另外一条线,就是从晋阳过榆次,分水岭一直到潞州,从太行山进入河南境内。
许央他们需要避开驿马被认出的可能,就需要从沁州向西北方向,再穿过介休进太原。
三人八骑,再次出发。
这一次,许央不会再松懈了,需要侦查前行。只是,就三个人,所谓的侦查前行,也做不到什么交替推进的模式,只能是不停的派一个人在前面,登上相对较高的山岭远望。
好在他们现在不必在惜马力。
许央在山门制作的望远镜充分发挥了作用。田丰和江夏硬说这是千里眼,也就顺着他们叫千里眼了。
太岳山丘陵偏多,刚下过雪的地面不怎么湿滑,田丰和江夏交替在前方二三里,不停的在丘陵顶远望前方,以确保此行的安全。
这一次田丰走的时间有些长了,一直没有回来,江夏嘟囔:“这老小子指不定拿着千里眼怎么玩呢!”
许央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田丰办事要比江夏靠谱,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玩物忘事。
果然,田丰回来时没有驰马,而是控制着战马的速度,更像是避免战马发出大的响动:“主公,前方发现那五百骑了。”
这是许央他们最不希望遭遇的,偏偏就遭遇了。
“多远?”
“五里左右。”
在田丰的带领下,三人登上了一座山岭,将战马隐藏,趴在雪地上远望。
望远镜在许央手里,江夏心急火燎的也不敢抢,几次想站起来看,被田丰拽住了。
许央站起来了,趴雪地里不舒服。关键是,自己过分小心了,这么远的距离,那些人也未必就能看到他们。
从心底里是不想遭遇这伙骑兵的。可前方的要塞确实是那五百骑兵,就卡在他们前行的关卡上。
许央来回远望,想看看自己三人能不能避开那些骑兵聚集的地方。
所谓望山跑死马,许央清楚,望远镜里看到的那些山谷,想要绕过那群人聚集点,他们三人至少会多用三天的时间,还是在不出意外,不惜马力的情况下。
三天······三人所备的食物已经不足三天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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